“你还能唱歌吗”
第三个圈只差一个小口就能完全合上,傅阳的手却狠狠一顿,马克笔滚落在地。
他转过头来,眼神凌厉而幽怨,反手把日历本摔在陆一苇脸上,纸张飞舞,他在哗哗声里大喊“滚滚出去”
“不能唱了早就不能唱了,你听听我现在的嗓子还能唱什么还能唱什么”
傅阳掐住自己的脖子尖叫,那动静就像指甲在黑板上来回滑动,门外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陆一苇有些绝望地看着两个护工闯进曲奇罐里,把傅阳捆起来。
傅阳还在叫骂不休,他的手脚终于从被子里伸出来,干燥得满是皮屑,他挣扎着,皮屑不停脱落,像从饼干上抖下来的渣。
护工开始赶人“快走吧,你在这里只会刺激他。”
另一个护工拉开束缚带,也附和道“这个病人的家属挺厉害的,你不走,我们不好做人啊。”
“简逢君简逢君逢君解意,什么狗屁的逢君解意”
傅阳的声音狠狠撞在天花板上,凄厉至极,陆一苇不敢再看他狰狞的面目,捂着被打伤的鼻梁,落荒而逃。
他一溜烟逃出病房,像个活驴似地喘气。
云天守株待兔多时,见他出来,哈哈大笑,故意火上浇油地问“刺激吗还要和我们往下查吗”
“刺激。”,陆一苇抹了一把汗涔涔的额头,眼神慢慢聚焦起来,“查。”
医院门口,却早有二人等在那里。
正是从江北赶过来的张盈盈和孙德胜。
云天和两人摆手,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盈盈说道“这件事情太大,我们来给你帮忙。”
孙德胜说道“那几块残缺板书翻译过来了,是一段对话和一件往事。”
说着他拿出电脑把翻译好的文字给云天看。
第一本板书记载的是南胤洛王对皇帝说的话:“你沉迷女色,不思朝政,残害忠良,宠幸佞臣,建造十二玉楼消耗无数民脂民膏,文大统领在沙场上力竭而死,文大人至死都在鸣冤,老师为了进言,活活撞死在紫宸殿上你种种罪状罄竹难书,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要为自己脱罪吗”
第二本记载的是皇帝说的话:“早在三日之前,我就陆续撤走了皇城中的大半禁卫军,大明宫现在犹如一座空城,黄口小儿也闯得,遑论披甲执锐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