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也是这会儿,桑枝才发现他的皮肤甚至比她还要白一个度。
也是这一刻,容徽握紧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住她的瞬间,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头。
“你赶紧把这个给我弄掉”桑枝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不要。”
“容徽,这个要是被我爸爸看见怎么办”
“他看不见的。”
“啊”
“只有我能看见。”
“”
桑枝推开他,攥住他的手腕就咬了他一口。
到底是没太敢用力,那一排浅浅的牙印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容徽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眼睛弯弯的。
桑枝坐在那儿玩儿他的棋子,转头望见那边床上放着的那只米白色的抱枕时,她顿了一下,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回头看他,“你是不是报复我呢”
“嗯”容徽正捏着她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一眼那边床上的那只抱枕。
“你肯定是记着老丁头的仇呢,是不是”桑枝掰开他的手指,不让他玩儿自己的头发,然后她又哼了一声,“你这个人好小气哦”
“是不是玩不起”桑枝扬起下巴。
“”
容徽干脆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就低头去收捡棋盘上那些早已经被她打乱的棋子。
桑枝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那儿,看着他一颗颗地将黑白棋子收捡进不同的棋笥里,她又忍不住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容徽,我们待会儿出去玩儿吧”
她忽然说。
容徽抬眼看她。
“中午我们可以去吃”
她兴冲冲的,话说一半却又顿住。
“对哦,你不能吃东西”
桑枝挠了挠后脑勺,“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吃东西呀照青她也是神仙呀,但我看她胃口就很好啊。”
上次吃烧烤,照青一个人就吃掉了她几百块。
“这同我是不是神,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是听桑枝提起这件事情,容徽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
“那是因为什么”桑枝好奇地问。
容徽迎上她的目光,“以前,要是我不好好练棋,拿不到奖,他们就会饿着我,”
他的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后来有一次,我饿了整整三天,”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后来我趁他们不在,翻了冰箱,”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些想不起太多的细节,“我只记得那天我吃了很多东西”
容徽几乎想不起他到底吃了些什么,那时的他为了追求一时的饱腹感,拼命地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
可是那天吃完,他却又在洗手间里吐了个干净。
从那天起,他就有了很严重的厌食症。
如果不是到了肠胃绞痛,难以忍受的地步,他几乎都不肯再吃一口东西,而他每次吃完东西,就会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那时他就知道,或许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坏透了。
但他却没什么所谓。
而十七岁那年自杀死后,他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某个黑夜,他死而复生,恢复意识。
当他终于可以离开那间屋子时,他去了林市的墓园。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被那些人埋入墓地之下的他的尸体,不过只是被火烧过的残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