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恢复了健康,这让宋齐很欣慰,在征询过他的意见过,重新开始为他物色剧本,并很快和一个大制作剧组敲定合约。
那天,在为自己进行深度催眠前,他目光忐忑的看着无人的方向,眼底隐着含蓄的期望,问“你会一直在吗”
“会。”我忍耐着疼痛的感觉,低声承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此后两年多,他的事业越发成功,履历辉煌到圈里大部分人都得诚恳的称呼一句“肖老师”。
电视剧,电影,话剧,舞台剧几乎所有跟戏剧表演有关的舞台,他都勇于去挑战。除此之外,不参与综艺,不登台晚会,不出席无关的交际,到后来连采访都很少接受。
我曾不止一次听到那些偶然共事一段时期的同事,在人前称赞他兢兢业业,专注刻苦。人后却恶毒的揣测他做人太假,营销人设。
连宋齐偶尔也会对他拒绝一些通告和采访感到无法理解。
在表演之外的地方,他变得越来越冷清,少言寡语,不止一次被媒体断章取义拿来炒作成“耍大牌”,吸引来无知的民众,对他从头到脚进行批判,嘲讽他两面派。
他是果亿最优秀的艺人,最好的金字招牌,所以无论哪种抹黑,最终都会被果亿摆平,成为他身上新的正面属性,取代大众心里那些陈旧的印象。
似乎他天生就该是这样冷淡又寡言的模样。
他病入膏肓,无人知晓。
谁明白他的痛苦呢连宋齐都不会懂。
那些他不愿意出席的综艺,晚会和交际场,不想去打的招呼,交流和沟通,只是因为脱离了催眠的效果,走出了演员的舞台和镜头后,心底里产生的恐惧在作祟。
恐惧交流,恐惧人群,恐惧出错,恐惧成为其他人的麻烦。
我的赞赞,曾经明媚灿烂,拥有成熟和理智,坚韧与柔软,从来都不缺乏挑战的勇气和耐心,也敢于承受失败后的打击与锤炼。
却有一天,要成为这幅面目全非的模样。
我曾以为我是可以承受任何痛苦和孤独的,只要能看着他就好,我没有更多奢求。可原来这世上最绝望的惩罚,就是要我看着,疾病是怎样扭曲他,舆论怎样破碎他,世界怎样摧毁他。
我能出现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暂,无论我给予多少温柔,也不过是哄得他愿意接受药物的辅助。
可那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我固执的认为我可以永远给予他陪伴,在他需要时存在,守护他的每一个心愿,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直到他再次与王一博与那个我遇见。
我无法阻止他参与那场真人秀,因为他能看到的不是我。
25
他没有再催眠自己。
因为真人秀没有剧本,也没有人设,他在镜头前呈现了真实的状态,少言寡语,冷清沉静,对所有人保持了能让他有安全感的距离,又会出于本能的照顾到女性的感受。
可我总怕他失控,他连药物都没带,如果有一点点不好,就会整个暴露在镜头中。
我的记忆告诉我,他不会失控,可感情哪里能控制
进入丛林的第一夜,他就被一条蛇袭击了。
我站在摄像师身边,看他被圈在怀抱里,不知道那个我说了什么,我用力回想也记不起,就见他目光转过来,脸色苍白看着我,眼底布满仓皇无措。
像在同我求助一样。
可他身边已经拥有一个王一博。那个王一博能够随时说安慰的话给他,在他遭遇危险时保护他,不会像我一样毫无用处。
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