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柄木身铁头的钉耙。
嘶鸣的老驴背上,摇晃的书架间,蛤蟆道人换上一件好看的衣裳,推开小门,下意识的拍了拍腰间系着的绳子,挥了挥蛙蹼。
“良生,可以上路了”
驴头前方的书生牵着缰绳微微侧脸,笑着点下头,招呼路旁的道人、猪妖起身。
儿吖哼昂
老驴仰起颈脖,甩着鬃毛,跟着主人的脚步,兴奋长嘶,晃着脖下的铜铃,叮叮当当徘徊在山道间。
叮铃咣当的声音回荡,远方的红怜庙,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老松下。
要说的话,这两日里,都已经说过了,陆良生走去路边,看着挥手的红怜,抬起双袖拱手辞别。
“走吧”
轻声说了声,转身离开,然而,才过红怜庙不久,前方山道中间,有八个穿着短卦,敞着胸膛的大汉一字排开,一个个宽厚的肩背上还挎着包袱,犹如一堵墙壁拦在那里。
“盼叔你们这是”
“你娘担心你去长安,当了官儿没心腹使唤,就让咱们八个跟着一起去。”
陆盼抖了两下胸肌,挥手啪的一下拍响“放心,有咱八个叔伯给你撑场面,就算皇帝欺负你,也都随你把他金銮殿掀了”
随后,声音小了下来。
“良生,其实叔伯八个,没见过什么世面,想去看看,你瞧东西都带出来,总不至于叫我们回去吧那丢人,你说是不是”
这陆良生确实有些犯难,原本简简单单上路,一下多了八个人,脚程肯定会慢了许多。
看着八个叔伯期望的望着他,真要拒绝让他们回去,又有些为难,何况对方到了长安,真要为官,手底下真要一批信得过的人才行。
“那行吧盼叔,不过,路上一定听我的。”
“别说路上,就算到了那长安,皇帝的话都不好使”
听到这番话,众人跟着哄笑起来,回响山间、田地,引得过往的行人、商贩转过目光望来。
阳光灿烂,照过一行十余人大声说笑,热热闹闹一路去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