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瓶般分崩离析,四处都是惨叫声。
但败也没法往前走,只能往后挤,乌孙人只顾着势不可挡的西凉铁骑,却忽视了后方两千汉军步卒,在缓慢而坚定地朝战场靠近。
等乌孙人听到后方的横吹鼓点声,回过头后才发现,那座曾让乌就屠上万骑都未能撼动的大山,已挪到了身后不远处,一步一步,带着满山的戈矛丛林,朝自己压来。
别人统率的步卒是不动如山,傅介子用兵,却是运动如山
你不来山来
那奉泥靡之命阻止他们的一翼乌孙兵呢他们似乎怕了这支步卒,居然抛下了大部队,平移向南方撤离,大概是想从两军交锋的缝隙里逃出去。
那些人是幸运的,他们赶在被大山压平前溜走了。
后世常将骑兵比喻成锤,而步兵是铁砧,双方配合可创造最大战果。
可今日,更像是任弘还握着西凉铁锤与狂王搏杀,而后面的傅介子却等不耐烦,直接拎着着铁砧砸了上来
像极了傅介子持节捅死楼兰王那一幕,西域都护指挥着笨重的铁砧不由分说,敲打在濒临崩溃的乌孙人侧后方,将他们脊背都砸垮了。
冯奉世命令材官不断弯腰用脚协助上弦,再端起弩机收割着乌孙人马的性命。郑吉带领手持丈八酋矛的长兵从空隙里靠前,将乌孙骑手戳下马来。
只要敌人一落马,在孙千万曲长带领下,便有数百把戈头起起落落,溅起血花,将其啄砍致死。最后由甲士持刀盾顶上,进一步挤压乌孙人战斗空间,逼迫他们弃马步战,丧失了最后一点优势
而西凉铁骑也在不断向前,此刻真像被任弘用右手控制的铁锤,开始握紧,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发力,朝被铁砧挤压的狂王军狠狠捶去
火星四溅。
让他们尖叫、变形、粉碎
虽然两翼还在磨磨蹭蹭的战斗,但战场中央,似乎胜负已分。
任弘还在不断让人举旗发号施令,越是接近结束越是谨慎。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南边,始终盯着那支“临阵脱逃”,即将离开战场乌孙一翼。
“吾等要赢了”
而金赏却没注意到,他已松了口气,跃跃欲试,想要带着部曲去收割胜利,开始寻找狂王的位置了。
在混乱的战场中找了半天,金赏终于发现了狂王鸦羽大纛的影子,那是整整一翼数千骑的乌孙人,居然正在朝东北方撤离,想要穿过火焰刚刚熄灭的营地。
金赏连忙指着那儿道
“西安侯,泥靡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