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也不再劝,挑了几颗果子吃,等了许久,元乔身子才动了动,将冷却的茶置于案上,道“我令人去试试。”
元莞不应她,嘴里塞了果子,甜得眯住眼睛,下意识就递给她“很甜。”
果子是元乔特地让人奉来给她解闷的,听到很甜两个字后,弯弯唇角,她很久没有听到元莞软绵的声音了,接过果子就咬了。
孤鹜不久回来复命,见元莞在,依旧禀道“豫王同朝臣来往频繁,臣查了几人,这是名单。”
闻言,元莞摇首,豫王还是不大聪明,接过孤鹜的名单,扫过一眼,念给元乔听,而后道“我有一计,陛下可要听听”
计非好计,孤鹜见元莞笑意不正经,忙退了出去,不好多待,这位旧主的心思还是揣摩不透。
元乔眼睫颤了颤,先道“你的意思是令这几人在豫王面前进言,让他自愿送粮食”
“陛下也变坏了。”元莞冷冷地揶揄一句,被她戳破后也不掩藏,直言道“豫王不聪明,令人在他耳畔多说几句,到时他身先士卒,你大可以此为例,问其他藩王要粮食,届时讨人嫌的豫王,陛下与朝廷依旧摘得很干净。”
依旧二字很刺耳,元莞话里讽刺,元乔温和一笑,不在意道“此举甚可,比起方才的办法更妥帖。”
元莞心思活络,阔别朝堂两年,依旧无法掩盖她的聪慧。
重重安排下去后,就等着豫王的反应了,这些年都未曾动过藩王的利益,元乔也顾不上他们,这次正好可以试试。
尤其是豫王,无论他怎么做,都会落入元莞挖的坑里,想起永安侯府那日贪婪的眼神,至今都觉得恶心。
晚膳之际,若竹守在侧,紧紧盯着元莞,生怕她做出欺负元乔的举措。元莞晓得她护主,也不点破。
晚膳后,宫人都退了出去,元莞信守诺言,将奏疏分整一番,挑些紧急的读给她听,再按照她的意思,将批阅写在空白的奏疏上。
两人难得的平静,元莞许久没有写过这么多字,略有些不适,揉揉手腕,道“天色不早,你该休息了。”
若竹掐着时辰进来,扶着元乔去内寝休息,元莞将奏疏整理好,让人去找中书内的人誊写,她在侧盯着,也不怕会生变。
誊写得快,三更就结束了,元莞复又看过一遍后,确认无事,才放置在案上,待清晨再送去中书。
她入内时,元乔依旧还醒着,似无睡意,她扫视一周,殿内多一小榻,恰好可以一人躺下,她也不拘束,合衣而眠。
今日忙碌至此,她早已疲惫,也不管元乔是否醒着,自己先睡。
许是换了床榻之故,虽累却醒的早,床榻内的人还未曾有动静,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后,起身洗漱。
昨日手臂用的过多,今日就有些酸疼,落霞过来给她揉了揉,询问她今日可回去。
“还回不去,过几日,你回福宁殿将我衣裳送来,无事莫要出殿了,就当玩耍几日。”元莞想起雪灾一事,就皱起眉头,百姓遭难,也甚是无辜,她厌恶元乔,也不好置百姓于不顾。
落霞不放心,经过废帝之事后,她对任何人都不信,尤其是元乔,回道“我取了衣裳就送来,就在外头,有事唤我。”
“外头冷,你还是回殿去烤火,这里有孤鹜,不用担忧。”元莞笑了笑。
落霞撇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比陈砚都得陛下看重。”陈砚是跟着元乔多年的旧臣,都赶不上孤鹜,可见他将旧主忘得彻底。
元莞瞧了一眼殿外吩咐内侍办事的孤鹜,同落霞道“他那是有手段,也是厉害,他又未曾背叛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