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丈开外,几个男子一脸懵圈,似是被她们笑得不明所以。
为首的男子面露不快,不知说了句什么,就掉转马头一路小跑往北去了。
十几息后,河畔的贵女才停下笑声。
紧接着,是七八丈外的其他路人大笑了。
两只黄鼠狼面面相觑,黄二干巴巴道“风、风把雾汽吹上岸了”
雾汽被吹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大笑。
这回换作黄大扯了扯她的袖子“走,快走”
做贼心得第一条,尽快离开作案现场
兄妹溜之大吉,留下身后人笑声震天。
走回主街上,黄二兀自不放心“那些人不会有事吧”
“不会,没看我招来的风已经将浓雾吹散了吗那效力也会大减。”黄大分析得合情合理,然后大手一挥,“别怕,除死无大事。”
“”所以她今天为什么帮兄长整人抢钱,是被猪油蒙了心吗“喂,你去哪里”
黄大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脚步不停走向街尾。那里铺子少,人也少。黄二看他最后走进去的地方,居然是先前两人还笑话不已的寿材铺子,哦不对,现在是灯笼铺了。
赵丰已将地痞们翻倒的物料重新扶起,摆放整齐,但有一盒颜料倾洒,将他刚绘好的花鸟屏画给打污了。
赵丰叹了口气。
店开没几天,生意出奇地差,再有半个月就到上巳灯会了,他都想不通为何如此。
除了店租,开店时又交给官家一笔钱,算下来每天一睁眼就有二十五文的成本。好不容今天卖掉几盏小花灯,方才几个地痞又上门索要“敬钱”,他壮着胆子争辩了几句,对方就动手打砸了。
这分明是欺负外乡人,赵丰知道,可他也没法子,还得老实交钱。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算什么龙一个无恁无恃的外乡客而已,跟人硬杠的结果,多半就是被打一顿然后再被抢钱。
等这帮人走掉,他手里就剩六个铜板。
看来,今天也只能啃馍馍了。
不过他最后一次弯腰时,望见靠墙的桌脚底下垫着一本书。书竟然厚达两寸有余,表皮已经褪色,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只知不是时下通行的蓝皮,册页也已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