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另一边白页,则留着陆淮深的字迹,他仔细地写下照片中人物的信息,有的是她高中同学,有的是大学同学,同事,皆与她要好的,或是接近她的男性,而这些人所犯的大小过失,或罪证,事无巨细,由他一一排列。
钥匙滑落,跌在地毯上无声。
她蹲下,拾起钥匙,借着书柜使得自己隐藏,一直看下去,毫无意外,翻出了邵汀渝的信息。
周围的灯光熄灭,黑暗降落。
她不敢动不敢出声,沙沙的步声却越来越迫近,踩在她紧绷的一根弦上,停在了她身后,沐浴露的清浅香味携着水汽,临她耳边,温柔的牵有颤意“阿霁,就这么在意他”
汗毛一炸。
在她想跑时,男人一把抱起了她。
小姑娘挣扎的激烈,陆淮深来沙发前箍着人直接压住,没让她逃走,露出的腕让她一口咬到。
她太害怕,情急之下才疯了咬他,牙齿一下子嵌进了皮肉,血味顺着齿缝弥漫,他撑在她上方,唇边流淌的笑意一分一分地加深,看得白霁溪遏不住地发抖,张嘴松开。
他痴了一样,不去管伤,抬指擦拭她唇上的血,喂给她,“我还有工作,如果还不困,就看看电视。”
她闻声,紧紧地抿住唇,躲开了他指腹沾染的血,陆淮深只低笑了声,拿来纸巾擦掉血渍,再擦拭她唇瓣,依然不理会自己的伤,任伤口留着,为她端来了温水,一块巧克力奶油蛋糕,并打开电视。
为了尽快完成工作,他选择返回书房,回到比较安静的氛围,然而灯下,扫见手腕绽开的牙印,陆淮深垂着眼帘,不可避免分了心。
以前的阿霁,最喜爱巧克力味的蛋糕。
那时候,她刚刚吃完一块,还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将自己的蛋糕推到她面前,看见她怔了怔,少年解释“阿霁吃。”
可她再是爱吃,仍然摇摇头,坚持要他自己吃完,少年亦不愿意,倒没想到女孩会突然扑来,咚地摁倒了他,在他的脚心逮着穴位一顿按,她从爷爷那听来,揉按这处穴位,可以驱除疲劳,但若是长期行走,再进行推拿则躲避不了疼痛加倍。
少年绷着唇角,的确疼的厉害,抬头正遇上她气鼓鼓的模样,他就笑了开,面孔间不再透出阴郁,伸出了手,抱到哼哼唧唧闹着脾气的小云团。
从小到大,她总是待他这样好。
沙发上,不同于他,白霁溪的脑海一片空白。
电视上放着法制新闻,难得她看不进去,只盯着草莓蛋糕,一口没吃。
红色的果酱,像极了他手腕渗出的血,她皱皱眉,他不来最好,偏偏新闻播放到关键处,身下的沙发沉了沉。
他放在膝上的手,伤口还绽着,血迹不见。
应该他有清理过。
随后他手伸来,牵起她的手放他膝上把玩,偏头啄啄她嘴唇,凉意似蜻蜓沾水一过,白霁溪仍然嗅出了血腥气,抿了抿嘴,尝到越发浓烈的血腥味道,仅仅是气味。
隐约猜到两分,一看他的唇,他的唇本来是淡的,而此刻晕染了不易察觉的红。
他处理伤口的方式,不会是亲自吻干净了血渍吧。
陆淮深坐在那,腰身舒展,紧扣着小手,手的主人动作轻巧,裙摆下纤细的小腿挪过来,自觉地入他怀里,搂他的颈,半晌,目光打量着他唇瓣,又移上去,两人目光交汇。
“陆淮深。”她问的轻,瞳仁凝重。
陆淮深屏息了一瞬。
她问“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陆淮深的眼底又坠入了暗淡,以为她终于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