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参军,赵宴荔将反”
吕明、季和互相看了下。
季和不动声色,说道“是么”
乌洛逵恭恭敬敬地伏拜,髡头上的小辫散在毯上,他埋头答道“是。”
吕明问道“何时反”
乌洛逵答道“三天后,令狐曲、麴球将佯攻天水郡,只待蒲公被诱出营后,他就会反今天下午,他召见小人等,吩咐小人等做好战备,一旦举事,便急袭将军营那老儿得意洋洋的,对小人等说要打将军一个措手不及”
“噢你只管按他的交代备战。等到他与我营两边战起,你知道怎么做吧”
乌洛逵大声应道“小人知道”积极地出谋划策,建议说道,“将军、参军,已知老儿要反,何必等他动手只要将军与参军一道令下,小人今晚就提了他的脑袋来献”
季和说道“不可。”
乌洛逵不解其意,问道“小人斗胆敢问参军,为何”
季和微笑说道“反事未露,杀之无名。”
乌洛逵恍然,说道“是,是。”
“你回去吧。”
乌洛逵叩首而出。
吕明笑道“那个安崇,看来确定是定西的说客无疑了。如参军所料,赵宴荔果要反了省了你我的力气,也能早点完成司隶的谋策。这一场大功,你我只能生生受下了。”
季和摇扇笑道“赵宴荔上赶着给咱俩送功劳,你我就算想要推脱,也推脱不掉啊”
两人大笑。
季和说道“将军,明日一早,可把此事告与燕公。三天后,燕公装作出营,埋伏於外,我部故作懈怠,且容赵宴荔生乱,然后内外夹击,破之易也”
吕明说道“好就这么办。”
季和忽抿嘴一笑。
吕明问道“参军缘何发笑”
季和轻笑说道“这个赵宴荔,反复了一辈子,今日投他,明日投我,见利忘义,处处给人插刀子,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也会有遭遇背叛的这么一天”
帐中烛下,两人俱笑。
第四天中午。
蒲獾孙接报,令狐曲、严袭统兵袭天水郡南;麴球、张景威、王舒望等攻天水郡西。
蒲獾孙召聚吕明、赵宴荔等将,命他们严守营垒,尽起本部,出营往战。
赵宴荔请求带部从军。
季和笑道“令狐曲、麴球合兵不过三四千,燕公部曲八千,已足灭之。近月将军连日攻扰陇西,士卒疲惫。此战不需将军。”
赵宴荔诺诺应是,回到营中,如似看破了季和心意一般,对赵兴说道“说什么连日攻扰,士卒疲惫。呸还不是不放心我父子,怕我父子临阵倒戈”
这一点,赵宴荔猜得倒是不错。
吕明、季和对赵宴荔的防范很严,往日攻扰陇西,不但每次最多只许赵兴领兵去打,留赵宴荔在营中,而且每次给赵兴的铁弗兵马都不超过三千人。季和两人这么做,正是为防他父子投敌。
赵宴荔耐下性子,遣亲信窥伺蒲獾孙营的动静。
多半个时辰后,亲信回报“燕公部曲已然悉数出营,兵分两路,一往西去,一往南下。”
赵宴荔按住大腿,从胡坐上跳起,抖擞精神,令道“击鼓”
聚将的鼓声响起,乌洛逵等将校、小率飞快赶来。
赵宴荔立在帐前,赵兴、安崇在其后。
三人悉披盔戴甲,各携兵刃。
赵宴荔顾盼赶到的诸将、小率,五短身材,矗立如将要下山的恶虎,威风凛凛,慨然说道“孟朗用诡计,决河堤,灌我朔方我部民众,一夜淹死者千数我部遂败。我与汝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