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染干且不多说,只说赵宴荔。
这日,安崇又来秦营,“糊弄”过吕明和季和,私见赵宴荔,说道“如将军所请,秦州刺史令狐曲、鹰扬将军麴球,已经奉朝廷之命,各自提兵出城,约三日后,一击天水之南,一击天水之西,将会作势猛攻,务要把蒲獾孙调出营去。将军到时,可以伺机起兵了”
事到临头,赵宴荔狡诈猜疑的性子难改,他问道“辅国将军果以朔州刺史、西海郡侯许我,以祁连之地,安顿我的部民”
安崇心道“这老家伙未免太过多疑。三日后就要起兵,现下还问封赏和分地我得坚定他的意念,不然三天后,令狐曲、麴球兵已发出,他却万一给我来个临时变卦,不起事了,误了辅国将军的事小,老子的这条性命不得交代在秦虏手里了”
他碧眼如狼,恳切似犬,说道,“当然是这样的了辅国何等身份,仁信之名,播於海内,还会骗你不成何止官、爵的封拜和牧场的分与,谷阴王城里头,给将军父子备下的宅子也早已收拾停当,上百的美婢健奴只等着将军驾到。将军,不瞒你说,可把小人羡慕坏了”
赵宴荔摸须笑道“辅国将军的信义,我自是信得过的。哎呀,如此的厚遇,我该何以报之呢”顾对儿子赵兴,说道,“勃勃,我老了无力再披甲征战。待到定西,汝可替代为父,统领本部,与汝兄染干攻讨朔方,报恩辅国将军”
赵兴到底年轻,大事将临,不如赵宴荔镇定,脸蛋红红的,攥拳应道“诺”问赵宴荔,“阿父,三天后就要起兵,是不是可以把消息告诉小率们了好让他们作些准备。”
赵宴荔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
“那要等到何时”
“且等蒲獾孙离营以后,我父子再召各部小率,领他们一道起兵”
赵兴说道“阿父,吕明部众虽只三千,然皆虏秦精锐,仓促起事,恐怕不易速克。倘陷苦战,蒲獾孙接报,必然回师。我军内外受敌,或会失败。阿父所言固是,而以兴愚见,不若择一二勇将,先把此事告之,叫他等先做备战,似乎方为更加稳妥”
赵宴荔忖思片刻,笑问安崇,说道“吾子何如与定西的俊秀,可能相比”
安崇亲热地唤赵兴的小名,夸赞说道“不瞒将军说,勃勃的才能出众,见识明敏,定西的年轻人没几个能比得上的辅国将军爱才重士,等到了定西,勃勃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将军父子贵盛於朝,可别忘了小人”
赵宴荔抚腹欢笑,想及到了定西以后,他就能够从此摆脱孟朗那双阴森森眼睛的背后注视,赵兴也许还真能飞黄腾达,自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铁弗匈奴就又有了重据朔方,再次占地称王的可能,越是开心,满意地对赵兴说道“便依汝议”
当下,召来了乌洛逵等两三个战将。
听完赵宴荔的话。
乌洛逵等人皆喜道“入秦以来,寄人篱下,戎虏迫我铁弗,逼我内徙,驱辱如奴我等久存离心。不意大率与定西通联,给咱们铁弗觅到了上好的去处,我等必致死力”
候乌洛逵等人离开,赵兴散了甲士,从帐后转出,复回帐内。
赵宴荔与他、安崇,细细商议起兵的细节。
乌洛逵回到本帐,等至天黑,偷摸摸地溜出,小心翼翼地潜出营区,来到吕明、季和的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