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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羊髦投门谒 唐艾上佳士(1/4)
    “主上近日就会苏醒”,只是莘迩的忽悠,却没料到,一语成真。
    令狐奉苏醒的消息传到时,莘迩方在宅中接见一位稀客。
    物以稀而贵,人亦如是,既是稀客,也是贵客。
    这位稀而贵的客人是羊馥的弟弟羊髦,亦即莘迩原本想辟为长史的那位“故友”。
    羊髦今年二十六岁,与其兄的踏实沉稳、衣着内敛不同,观其装扮,与张道将有几分相近,剃须傅粉、素氅高屐,乘了一架长檐车来的。
    迎他时,莘迩就闻到了一股香气,到入室内对坐,芳香愈浓。这香味,莘迩很熟悉,是陇地士人熏衣时常用的“甘松香”。此香的原料,主要用的是陇州当地的特产甘松草。
    此世没有荀令君,因也就没有“荀令留香”的典故。
    典故无主,莘迩不介意信手借用,笑道“甘松香,士子用之多矣,此香浓烈,俗人多不能御,而独与卿合。卿今莅临寒舍,使我蓬荜生香,竟让我这个军中粗人也感到心旷神怡。昔韩娥之歌,余音绕梁三日,今我此屋何幸,乃得卿玉趾下驾,香味亦当三日不绝矣。”
    羊髦心道“果与我兄信中所言一样,幼著的言谈举止,大异往日。以前,他讷讷如不能言,上回他到我家,辟我作他的长史,我已觉他似有小不同於旧时;今日相会,但见他情意自若,行止豁如,言虽调笑,而并不谑,近乎雅。孟子云居养气,养移体,诚不我欺”
    羊髦与莘迩两家算是世交,他两家的祖籍地在同一个郡,先后迁到陇州后,两家的祖上历代交好,且曾结过婚姻。羊髦与莘迩从小就认识,认真论起来的话,两人还是远亲。
    莘迩本性忠厚,不善言辞,羊髦早前虽说并未瞧不起他,然亦不曾高看过他,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人看待,这也是为何羊髦当日没有接受莘迩辟除的缘故。
    当日没有接受辟除,今日登门拜谒。
    这中间的变化,有外因,也有内因。
    内因,自便是莘迩的变化。外因,则是朝局的变化。
    羊馥虽是兄长,自知才能不如羊髦,每遇大事,必咨询羊髦的意见,因在从莘迩处得知了令狐奉昏迷的消息之后,羊馥第一时间给羊髦去了信,将此朝中的突变告与了他知。
    令狐奉立宋氏为后的时候,羊髦就不赞同,认为令狐奉只看到了近利,忽视了远忧。
    他私下与妻子说道“夫妻者,结两姓之好,礼之重也。民间黔首或有两妻者,丈夫亡后,两支皆嫡,因为争夺家訾,兄弟且不免成仇,讼於郡县;况乎国家
    “而下大王效仿前代之法,别立宋后,固可暂得宋家为援,可一国两后,宋强左弱,而世子为长,势为来日遗祸。将来宋氏倘若再有子,大王百年以后,朝中岂可不乱”
    “效仿前代之法”,是指前代成朝时的一段故事。
    那时,阀族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成朝的第二个皇帝为了抑制阀族,加强集权,遂下了道圣旨,从部分南北士族家中,挑选适龄的女子入宫,立了一大批的嫔妃。通过此举,这位皇帝给自己建构了一个人数众多的外戚集团,倒也的确是使皇权得到了短暂时期的加强。
    不过,成朝的这位皇帝只是立嫔妃,没有别立皇后,这一点与令狐奉不同。
    令狐奉春秋正盛,身体健康,谁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出什么事,因而,羊髦忧虑的仅是令狐奉死后可能会出现的“宋左夺嫡、导致内乱”的情况。
    殊不知,才立宋后没多久,令狐奉居然就堕马昏迷。
    从羊馥那里闻讯之初,羊髦就大惊失色。
    宋家势强,左家几无外戚,便是世子令狐乐成年,左氏恐怕也争不过宋后,更别说现下令狐乐还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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