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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宋麴逐近利 内史同氾宽(2/4)
力助。令狐奉图谋篡位的背后,亦有其撺掇的影子,乃是个不折不扣的“奉党”,之所以当令狐奉逃亡期间,他没被令狐邕杀掉,是因他及早得讯,弃官潜伏,藏於友人家中,由是得免。
    令狐奉杀回王都日,宋方响应於内,首先说服了时任牧府别驾从事的宋闳,然后游说朝中重臣,串联朋党,这才有了群臣降迎令狐奉的一幕出现。
    令狐奉即位后,论功酬赏,擢宋闳为王国内史,任宋方为督府左长史。
    叔侄两人,一政一军,端得权重朝野。
    诸人见过礼。
    宋方等各就独榻落座,张浑和太尉长史派来的两人位卑,无座,侍立堂下。
    宋闳坐在主位,出示令狐奉的令旨,给大家读了一遍,内容很简单,两句话而已,说“张氏名族,奈何为贼孤不欲治罪,唯民心不服;内史议之”;读完,他说道“建康太守莘君上禀张金父子潜结卢水胡酋,经有司推核,以为事实确然。大王将此案发给我议,我识能浅陋,恐有失偏颇,倘有错失,将损大王之明,所以请了君等来,想听听诸位的高见。”
    宋方脸型狭长,颧骨高耸,称不上英俊,但他少好游侠,此时跪坐榻上,腰杆笔直,双目有神,转顾左右间,很有点果厉之气。
    他头个开口,昂首说道“勾结胡酋,图谋作乱,死罪。国有明法,方愚陋,不知这还有什么可议的”
    宋闳不动声色,问陈荪、麴爽、氾宽等人,说道“君等以为呢”
    氾宽即是氾丹的父亲。
    他结婚早,生孩子也早,所以氾丹虽已而立之龄,他今年却还不到五十,保养得又好,面皮红润,颔下无须,看起来只像三十四五的年纪。
    氾宽不赞同宋方的意见,慢吞吞地说道“长史此言谬矣。”
    宋方说道“哦敢问氾公,谬在何处”
    “张文恭隐居不仕,清白行高,美誉传颂,名闻四方;张家又是我国朝望族。这样一位名族的高洁之士怎么会作乱呢於理不合。今只因他家一个门客的证词,便定他死罪,未免草率。”
    宋方哈哈大笑。
    氾宽问道“长史缘何发笑我说的,有什么可笑之处么”
    “天下间,隐士固有,沽名钓誉的却也不少。张金不肯入仕,无非自抬身价,由此正可见他的心思阴险。清白行高,方不曾见”
    宋方言辞逼人,氾宽不以为意,仍是慢声慢语的,说道“长史如何知道张文恭不肯入仕,是为了自抬身价,而非本意呢”
    不仕是客观,不仕的缘故是主观。除非张金自明,否则清白行高与沽名钓誉,都只是外人的猜度,哪里能有什么实据宋方哑然。
    宋闳问道“然则以公卓见,如何处之为宜”
    “那封信是他门客的笔迹,虽有落章,确有遭盗用的可能。诛其门客,诫其大意之失,足矣。”
    宋方冷笑说道“这案子经有司再三细核,不仅有门客的口供,且那张道将亦以招供,案情明确,已经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何来盗用、“大意”治中此议,实在荒谬”
    宋闳问陈荪、麴爽两人的意见。
    陈荪含含糊糊的,没说出什么。
    郎中令掌宫廷宿卫、赞相威仪,通传教令等职,类同江左朝中的门下省之长,“入侍帷幄,出拥华盖”,是主君的近侍。於王国三卿中,与主君的关系最为紧密。
    宋闳知道,这位郎中令陈荪今日参与会议,必是作为令狐奉的耳目来的,他不提意见,应是为了观察、判断群臣的态度,以等会后给令狐奉汇报。
    麴爽的体格与麴硕不像,麴硕枯瘦,他壮实,但两人的长相很像,都是国字脸,浓眉大眼。
    他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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