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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元光非池物 景桓再献策(2/3)
一个强大的游牧部族,就连匈奴的冒顿单於都曾为质於月氏,可以说他们是当时西北各族的主人。
    后来,他们被崛起的匈奴击败,西迁伊犁河,又败於乌孙,再迁至妫水,在那里建立了王国。
    敦煌、祁连间,亦即武威以西,涵盖了张掖、酒泉、建康等各郡在内的广大区域,本是月氏的大本营。
    在其西迁的过程中,有部分老弱等等的月氏人无力远徙,遂散落於此范围间,或南入山中,和西戎诸夷杂居,或进入郡县,成为城乡居民,亦有成为匈奴的奴从种落的,总被称为“小月氏”。
    莘迩问胡酋之外的诸胡名字,问到此人时,听他答道“下官卢水和鹿根部,佰人支勿延。”
    姓支,确是小月氏遗种无疑了。
    当然,莘迩认为他与史亮同种,史亮却不见得认可。
    这是因为不管杂与戎居的,还是定居城乡,又或奴从匈奴的,几百年下来,此类小月氏的遗民长期与本地的主体民族混血、融合,不仅文化上受到影响,与之相近,相貌上很多也不大能看得出来了,早成“杂种”。此杂种不是骂人的词,杂者,乱也,可以理解成混血种族。
    支勿延应是家族的遗传基因较为强大,因仍才得保存高鼻、多须等明显的外在特征。
    而史亮,其家族虽已经居陇数代,却尚保持传统,只与同族通婚,纯以血缘论之,不与支勿延等类。
    “诸位请入座罢。”
    拔若能、鹿游、支勿延等谢恩上榻。
    诸胡虽髡头小辫,然上榻、跪坐的一系列动作俱流畅熟练,坐下后,也都姿势标准,竟与唐人无甚区别。回想刚才他们应答时的口音,亦皆唐话流利,与腔调生硬的秃连樊等截然不似。
    莘迩心道“卢水胡臣属日久,受我中原文化浸染极深。我前些时询问他们的情况,听说不仅其普通的牧民多有通几句唐话者,其上层之酋大,且稍有识唐字,乃至博览唐家书籍,造诣颇深的。今观诸辈言举,此言不虚。”
    他一一扫视诸胡,胡人们纷纷俯首,表示恭谨。
    莘迩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且渠部的酋大拔若能身上,又想道“建康郡内的卢水胡各部,且渠最大,落民最多,其部酋大俨然诸部之长。果然如此。和鹿根部唯一千人官,且渠部却另置左千人。”
    本朝继承前代,尚右,以右为尊。左千人与千人的关系,好比是左长史与右长史的关系,亦即“千人”其实就是“右千人”,所以不称“右”者,是因为胡部多数只设一个千人,所以没必要分左右。只有当某个胡部民口繁多的时候,才会增设一个“左千人”。
    至於“率善”,是千人等胡官前的固定加词。率善,向善之意。
    且渠部的酋大拔若能五十上下,平时的伙食应该不错,油光满面,体格富态。
    莘迩问他道“我闻你祖上曾任匈奴的且渠官,因是部以此名,是这样么”
    拔若能答道“是,下官祖上,昔尝世嗣且渠之官。”
    且渠是匈奴的官称,不是很高的官职,地位偏低,当时附属、奴从匈奴的部落酋率中,不少任的都是此官。
    官虽不大,到底是官。拔若能说话的时候,便如唐人叙及自家门第时一样,语气里带点骄傲的成分。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胡人接口说道“明公,正如下官父亲说的,当年王师未至,匈奴残暴北疆,下官的祖上无奈屈从,权受且渠。不过到大秦时,我家就仰慕仁德,附臣国家了。前朝鼎革,河西扰乱,我祖翼奖刺史李让,使陇地得到安宁。由大秦至本朝,我家诚乃累世忠孝。”
    接口的这个胡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与莘迩年纪相当。
    莘迩记得,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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