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青天白日里,整个人像浸泡在冰水中,机灵灵全身发寒。越加对陈仪多了几分敬畏之心。春俏回过神,见陈仪望着她,赶忙点头。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神态之间多了几分敬意。去了几分轻佻散漫。
陈仪分毫不差的看着眼里。怕她总比不怕好,有几分小心思不是大碍。陈仪一直认为所谓忠心,也得看忠心的对象值不值得。当然这话两头说,也不能太绝对。春俏和秋露这会子刚跟了她,正是一心一意替她办事的时候,倒不怕她们有什么别的心思。以后,以后的事情得看下去才能决定。
胡嬷嬷送了东西回来,捏着银票一筹莫展。
“小姐,李护卫说什么也不肯收,只拿了些吃食和酒水。说是什么令行禁止,不好违纪。这也太”
令行禁止
清风的主子好严的家规,只怕这家规不是那么简单的“家”
“无妨,既不肯收便算了,嬷嬷,有件事我思来想去,想和你商量商量。”
胡嬷嬷一头雾水,陈仪跳下板凳,拉着胡嬷嬷坐下,依偎在她身边。胡嬷嬷抚着陈仪的头发
“仪姐儿这是怎么了”
“嬷嬷,咱们府上,爹和二伯二伯母,三伯三伯母关系如何”
胡嬷嬷有些为难
“都是大爷兄弟兄弟媳妇,关系自然是好的。”
“嬷嬷不好说,是不想我回去带着情绪,和二伯他们生分”
“嗳,仪姐儿”
“嬷嬷,我需要听到真话,咱们明儿就回府了,需要注意什么,关系如何,才是真的避免生分。比如若二伯和爹爹往日素来亲近,咱们就得多多走动。若和二伯在家时便不甚对付,咱们贸贸然贴上去,怕不是更惹的二伯不快,嬷嬷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到真是这个理儿,好吧,嬷嬷跟你说”
胡嬷嬷细细的讲了讲忠勇伯府的情况。
从胡嬷嬷口中得知,三个兄弟三个娘,兄弟三人关系并不亲近。二伯陈家文因是继室刘老夫人所生,陈家文只比陈绍文小四岁,虽然爱黏着这个哥哥,只刘老夫人惯不喜陈家文见陈绍文。这实属正常,哪有后妈喜欢人家生的儿子,不过是面子情。
老三陈传文,是刘老夫人陪嫁丫鬟吴老姨奶奶所生,比陈绍文小了十二岁,一个嫡子长孙,一个庶子幺儿,陈传文出生时,陈绍文已经继承世子位,中了禀生。更是玩不到说不到一块儿。
自然陈绍文和二伯母三伯母关系也亲近不到哪儿去。
陈仪听完,整理一下思绪,故意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和胡嬷嬷说
“嬷嬷,我有点害怕。”
“仪姐儿怎么了”
“嬷嬷想,咱们府里,爷爷不喜欢爹爹,奶奶不是亲奶奶,太爷爷不管事,二伯伯二伯母,三伯伯三伯母都和爹爹不亲近。爹爹往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却被人狠下死手。咱们虽说侥幸逃了出来,可万一,我是说万一爹爹的死,和咱们府上有关。咱们这一回去,岂不是才离狼群又落虎口嬷嬷我害怕”
胡嬷嬷听的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结结巴巴的说
“这,这不可能的,仪姐儿,那是大爷的亲生兄弟,不可能的”
“嬷嬷一母同胞尚且为了家产你死我活,何况同父异母嬷嬷心里从未往这想过,可不代表不可能,万一呢咱们不能拿命去赌,更不能拿君儿的命去赌”陈仪对胡嬷嬷的惊慌视若无睹,继续往死按“爹爹平日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