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们看他像在看一个疯子。
“嘿,游戏到此为止,你们确实该回家了”
白梨板着脸把这些熊孩子赶得远远的,屠龙的游戏就此结束,但她却找不到薛琼楼了。
屋里很昏暗,银烛发出苍白的光,阴影便显得更加庞大而浓重。白梨在书案下找到了他,少年新雪般干净的衣服在黑暗里是柔软的白,似乎能涤尽光束里的尘埃。
他一个人躲在阴影里,前额又露出那两根莹白的龙角,障目术通常维持不了多久。他仓皇地看了白梨一眼,好似自己的秘密被纤毫不差地暴露在光下,闪电般用袖
子遮住了前额。
“是我,你不用躲我。”白梨弯下腰轻声说。
少年把袖子往下挪了一点,露出找不到焦距的黑眸。他手臂居然有些颤抖,是在畏怯么连死都不惧的人,还能畏怯什么
无畏的人才最胆小。
他像一只极度敏感的蜗牛,稍遇风吹草动,便缩起两只触角躲回壳里,海底便是他的壳,一辈子都只能龟缩在壳里。
“那些人被我赶走了,我们这几天都不出去了。”白梨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他乌黑的眼珠跟着一动,“一。”
白梨伸出两根手指“这个呢”
“二。”
白梨钻到书案底下,狭小的空间多了一个人,更加捉襟见肘,她指指自己“那这个呢”
他没有立刻回答,黑不见底的眼里,却像方才那样有一点火光哔啵爆裂,如同融化的岩浆,灼烫而炽热“阿梨”
白梨感觉自己像在端着一盆鱼子酱,将躲在角落里的猫连哄带骗拐出来,他慢慢放下袖子,黑暗里的眸光灿如星火。
“你还记得我是不是那就和我出来吧,总不能一直躲在桌底。”白梨试图把他劝出去。
他躲开了视线,像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一动不动。白梨没办法,又往里挤了一点,这让她想起躲在桌底和别人分享秘密的场景,隐秘的角落里隐藏着一个在沉默中爆发的小宇宙。
她心底叹了口气,慢慢伸手过去,从他柔软的发丝间摸到两枚莹润幼嫩的角,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两枚软绵绵的棉花糖,“别人没有,因为它们是独一无二的。”
他衣领处的脖子开始泛红,逐渐升腾到玉白的耳廓,像有人往里面丢了火种。
“阿梨”他湿润纤长的眼睫像一团雾,“不要再捏了”
这两个小东西难道还是什么特殊的机关可神话故事的龙个个威风凛凛,捏一下龙角不应该电闪雷鸣吗怎么好像戳了他死穴一样
没等白梨想明白,一阵天旋地转将她压下去,惊呼声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砰一声,案上一摞书被震散下去。少年将她压在地上专注地亲吻,额头上还留有撞红的印子。她腰间的系带太紧了,抽了两
下就成了死结,好像在跟他作对一样,他便将满腔焦灼都倾注在亲吻里。
“先跟我出去。”
白梨捧正他的脸,他好似不太情愿将到嘴的肉放跑,黑色的眸子写满哀怨。白梨在这一瞬间感到迷惑,她到底是诱猫的心机铲屎官,还是说这只猫是浑身成谜的黑猫,靠近它的领域就会被支配。
他一意孤行地吻着她的发丝、耳垂,还有柔软的脖子,像从厚重云层里坠下来的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绵绵地浸润着地面,黑夜封闭了其余所有感官,只有渗透土壤的凉意被放大了无限倍刺激着地脉。
他们像在狭窄的桌底偷偷胡闹的小孩,玩够了终于钻出来,少年将她抱上书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