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晁云在楼下。
虽然紧张并没有影响郁侃插科打诨的能力。
郁侃去江城这么长时间, 跟晁云联系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晁云跟爷爷奶奶联系, 或者许恣跟他联系的时候会隔空对话一两句。
他毕竟是作为半个儿子那样子的存在, 晁云当初没有和郁明源虞露那样作妖, 并不表达她就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儿子找了半个儿子当媳妇儿这事,郁侃也不想逼她面对这件事。
只是紧张归紧张,郁侃不能不下楼, 他既然回来了,就没有躲着人家的道理。
许恣拿了两件衣服接在郁侃身后进去, 刚走进门口就被郁侃拦了一下。
“你现在就去洗澡”郁侃问。
许恣停下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在这等我洗完再陪你下去”
这天儿热的不行,这样那样之后身上沾了不止一层汗,许恣能忍到让郁侃先进去洗澡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不洗澡。
“不是。”郁侃憋着嗓子笑了笑, “你刚刚到现在,有听到走廊有声音吗”
“”许恣一顿。
邱阿姨的房间不在楼上, 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 一般不上来。老妈不一样, 她这个点要护肤要拿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丢三落四的, 经常要上楼好几次。
那会儿他再怎么沉进去也留了一根神经听门外的动静,确实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声音,也就是说老妈回来之后,特意避开这个时候上楼了。
“我们都这个时候下去。”郁侃慢吞吞地说, “一前一后洗澡”
许恣咬牙切齿道“滚。”
郁侃笑着把他推进门,换了身衣服下去。
晁云在跟邱阿姨看不知道那个台的民国剧,看见他不意外,看来是早就知道他过来了。
她对郁侃的态度和以往没有太大变化。这人多活了几十年,也就多吃了几十年盐,面上永远知道怎么端的和气。
郁侃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惯会讨人开心,又占着半个儿子的情分,没几句就逗乐了晁云。
晁云心里叹了声,抓着他胳膊上上下下看了眼,说“高了不少啊。”
郁侃长得好,十里八乡都知道,小男孩模样好又能说会道,以前他刚搬过来的时候,晁云还庆幸地想过,还好她家这儿的是个小子,不用担心被模样好又会说话的小孩骗走。
现在看来,晁云一时不知道该感慨是自家的猪供了别人家的白菜,还是别人家的猪拱了自己家里的白菜。
晚上郁侃睡在许恣房间里,躺在床上面朝里侧,早早睡过去。
他一天在路途上,回来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收拾男朋友,攒了一定量的疲惫,入睡特别早。
许恣例行公事要在睡前刷两套卷子,台灯光影长长的,不知道门缝那儿能不能看见。
不时能听到走廊的脚步声。
从郁侃下午那么说过之后,许恣就有意无意注意起这件事,他手肘撑在桌面上,揉了揉额头。
在老妈第三次下楼的时候,许恣轻轻拖开椅子。
虽然已经进入假期,但是许恣固定刷卷子的习惯没动过,晁云对上学布置多少作业这个事没有概念,更没有额外做作业这种概念,一直以为是许恣班里布置的作业特别多,前不久还问过“你这个作业量是不是可以跟教育局投诉”
晁云端着水杯上楼,看见许恣房门开了条缝,许恣一手垂在身侧,捏着笔,正低头看手机,听见动静,抬头看着她“妈。”
“我下楼倒杯水,你们还没睡”晁云淡定道。
许恣眉梢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