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那一瞬,他们不由屏息。
在他们记忆中总是干劲十足的少女,此时仿佛接受神罚那样被冰柱钉住悬在半空。
掌心腿侧腰腹肩胛因刺入冰柱造成伤口,却又因鬼的自愈能力而没有继续扩大,既无法逃离,也无法停止血液汩汩溢出。鲜血沿着刺入的冰柱边缘流淌,在透明结冻的冰晶上蔓开赤红血痕,直至滴落在冰碴碎屑上渲成红色的莲华。
红光划出一道弧线,尽量减轻力道将冰柱破坏,炼狱适时接住在冰碎中掉下的她,小心谨慎地将其拥在怀中。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受伤,他亦不是第一次看到她重伤至此。
不管是太阳灼烧使然,还是敌人的攻击令她受伤到如此深的程度,都在于他没能来得及保护她。就连她勉强恢复意识说的话,也只是为了不让他有所担忧。
“炼狱先生”
神见偎依在他怀中,枕着他的肩胛就足够让她感到安心。
她努力勾起嘴角浅笑,在他说话之前摇摇头,示意他这样就够了。不用再说什么。
在炼狱将她抱起时,她稍稍施力抓紧他的手袖。他知道她有更重要的话要传达。
她努力撑起身子,顾不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竭尽全力将她得到的情况说出。
“那个是上弦之二使用的血鬼术是冰吸入会伤到肺部、咳”
翻涌上的血沫堵在喉中,她没法阻止咳嗽打断话语。
“知道了。别的回去再说”
“你听我说啊”
不死川实弥在她身旁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
神见有些气急败坏地冲他回了句,可话语终是戛然而止。
他向她伸出的手,她轻轻地抓住。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为了履行约定给她稀血。
可只是借由那么一瞬的力道,她跌入他怀中。像是再也支撑不住那般。
不死川实弥霎时僵住。是稀血吸引太强导致她这么做,还是她忽然没了力气才这样。
笨蛋啊。你需要的只是我的血,真正能照顾你守护你的人是炼狱啊。
见她没有伏在他身上没有动静,不死川皱眉冲炼狱咬了咬牙,要他赶紧做点什么。
但是炼狱并没有行动,只是默然着凝望着神见的身影。直到手臂上传来的微小力道,令不死川实弥回过神去看她。
她伸手环住他,将他揽在怀中。枕着他的肩膀时,她轻声在他耳畔呢喃。
“把你的母亲牵扯进来对不起”
话末,她像是断了线的人偶那般倒下,失去意识。
炼狱将她抱起,吩咐鎹鸦将情况禀报本部。
只留下不死川实弥一人杵在原地。
在将那个操纵人偶的恶鬼消灭前,他听到对方说,从她的记忆里见过他。
当时实弥没去在意,但联系刚刚神见说的话,他豁然明白到为何。
他的母亲那晚出门前,对实弥说是要去工作。
实弥想起来母亲说之前帮了那个在路边掉眼泪的女孩,她的父亲为了答谢所以给了她一份工作。那时实弥多少有些安心,以为一家人的苦日子到头了,母亲终于能看到长夜后迎来的光。
可他等来的,却是母亲鬼化后将弟妹们几乎全都杀死的事实。
就连他拼命保护下来的弟弟,也冲着他喊杀人犯为什么杀了妈妈。
独自一人杀鬼,到和匡近相遇而进入到鬼杀队,实弥没有一天不在想,为什么母亲那样矮小又平凡的人,会被变成鬼。别说攻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