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是从贴近额头的胸襟,还是紧抓在她腰侧手臂的掌心,除了他一如既往的决意,她感受不到再多。那些不用语言便无法说清的种种,她宁愿不去多想也不肯妄加说辞于他身上。
神见唯有将自身全都托付于他,更加簇拥在他怀中,更加无能为力。
鬼杀队本部用了甚是严密复杂的方法隐藏起来。
于是自本部离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往日会有鎹鸦和隐的队员指路,神见不愿招惹麻烦上身,更何况作为鬼的她留在本部已是引人非议。比起这些,她整门心思都在炼狱先生那,只想弄明白他说要去母亲大人墓前起誓这句话,到底喻意为何。
这个世界的瑠火夫人,炼狱先生的母亲,业已不在人世。
他所在的处境,比她想象地更为严峻。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对他做的努力熟视无睹,甚至全然否定,认定父子两人都做不了什么大事,毫无意义。幼弟千寿郎尚且年少,何况在剑术上才能不足,炎柱的名号暂时无人接替。
作为兄长,再怎样都得鼓励弟弟千寿郎;
作为儿子,无愧于炎柱的名号挥刀杀敌;
作为炎柱,爽快直率地照顾着后辈队员。
可他再也没有能够毫无顾虑倾诉的那个人。
他能去稍微依靠,展现脆弱一面的那个人。
神见咬紧下唇,害怕会被发现她正啜泣。
她将脸埋在炼狱先生的肩胛间,紧闭着双眸,等待离开本部后能再睁眼的那刻。
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他的话在耳畔响起,于她脑中回荡久久未曾淡去。
她不知道这一路上花了多久。总之,时间并没有足够到让她想清楚太多。
若是顾及炼狱家承袭炎柱名号与责任,在为成了鬼的她担保后,炼狱先生要面对的定是父亲的责问。以她对槙寿郎师傅的认知,这位前任炎柱估计会大打出手。她越想越后怕,一开始她就该想到这点,一开始不管怎样都该拒绝他的担保。
可炼狱先生说,要带她去见的是他的母亲。
准确而言,是去母亲的墓前起誓。
“我们到了。没事吧。”
“唔、嗯”
神见愣愣地从炼狱先生的怀中下来,一路上疾驰的风掠过她的发梢衣摆,反而令双脚触地时感到一丝不真实。她趔趄一下没站稳,就又跌入他怀中。他扶着她,握住她本能地伸过来的手,力道轻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她看着他自眼前掠过,一时着急没多想便追问。
“炼狱先生的父亲,前任炎柱那边怎么交代。”
“父亲并不想理会此事。”
怎么会。这听上去,和断绝父子关系有什么区别。
她还希望是自己想得太严重。作为外人,她知道自己无权多问。但事情终究因她而起,她到底脱不了干系。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成拳,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对炼狱杏寿郎说话。咬牙切齿,极度不甘,恨不得揍他的那种凶狠。
“即使只从炎柱的名誉出发,您的父亲也不该置之不理。”
就真的没人能把他劝回去吗。骂回去也行,要不然干脆揍他一顿吧。
只要别再让他牵扯进来。别再、让他背负本就不该由他承担的一切。
她低着头,话语几乎是从死咬着的齿间挤出的。豁然转头看向就在身边的炼狱,神见的眸中的愤懑和不甘融在溢满眼眶的泪水中。分不清哪些是浸透发丝而滴落的雨水,哪些是想藏匿其中不被察觉的眼泪。
他亦然如此。被雨水打湿的鲜红与耀金镀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