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寿郎终究没有收下炭治郎还回的火炎状刀锷,他最初拜托千寿郎交托给炭治郎,也是担心自己直面灶门少年的话,一来他觉着自己将过于沉重的负担交予少年,再者,他知道炭治郎会察觉到他的想法,关于他早就认为自身,不再有资格以标志炎之呼吸的刀锷锻造的日轮刀。
更该说,属于他的的红褐炎刀,经已折断。
名为炼狱杏寿郎的刀刃,失去了名为神见的淬火,就再也不成型。
像是察觉到他此刻在想什么,炭治郎和伊之助面面相觑,随之眉峰一横,坚定地说道。
“炼狱先生的日轮刀,我们会拜托刀匠先生重铸的”
“没错就算找不到另一半断刃,咱们肯定会有办法”
说着,伊之助气势满满地握拳,炭治郎忍不住在一旁笑了笑。
下一秒,话音刚落,他们察觉到炼狱先生不对劲。
顾不上蜷身时是否会因此令身体探到阳光,杏寿郎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随着他喘气加重,汗水在突起的神经脉络间流淌而下。一度受伤而失明的左眼,此时昭示鬼化加深的竖瞳陡然收缩。
“炼狱先生炼狱先生”
耳鸣般徘徊在脑中的呼唤,与融在血液中流过眼前的吉光片羽淆合一同。
未曾留意之处,就这么因只字片语轻轻落下,大地龟裂狰狞可怖,象是谁下的毒手。
心脏仿佛塌陷一片,就此留下空洞,无法填补。任谁,任何。
失去的痛楚周而复始,溶在他与她经历过的一切中,历久弥新。
她将心脏给了他,延续着他血流脉搏。
在她那空缺之处,他的断刃深埋其中。
亲眼所见她此时为何种状况的那刻,锖兔不由屏息。
他想过她因失去心脏导致身为鬼的力量失衡,也想过她曾得到谁的血进而扼制住破坏与食人的冲动。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失去的心脏之处,赫然以日轮刀的断刃深埋其中。
红褐炎刀自边缘勾勒出火炎的纹饰,血肉将断刃紧紧缠住任其盘踞其中。
她蜷缩着身子,死死地抓紧心口。分不清是痛苦难堪作祟,还是她在恳求他,不要将断刃从她的心脏处抽离。
她知道的,她当然知道。
锖兔重视她,不会任由她如此鲁莽而为。
锻造日轮刀的材料,本身就吸收了阳光,借此才可将恶鬼斩首灭去。凝聚了阳光的矿石与砂铁,淬炼铸造成的刀刃即使折断,仍以阳光的热度对鬼造成伤害。更甚的是,在接触到她的血肉之际,那断刃接近最后一丝力气履行它的职责与使命,借着深埋于心脏之处,与其血肉缠绕,反向一再给予她伤痛。
她以此重复着被阳光伤害的自残行径。几经濒死,又因再生能力而痊愈。生死往复。
既无法彻底从阳光底下逃离,又像是贪恋着伸手去拥抱太阳。有勇无谋地,且徒劳无果。
“有伽”
锖兔的呢喃温柔地带了哭腔。
她跪在地上,将额角抵在交叠的手背,恳求他允许她这最后一丝人性。
啊啊。锖兔是真的在担心她。仍要如此为之的自己,真是够无可救药
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可以吗。
她知道无法再回去那个人身边,她再也不会去见他。
至少,让她一直怀抱着错觉,以为她还能在他身边。哪怕一瞬。
她的意识变得忽远忽近,像是沉溺在深海中,无处遁形。
锖兔守在她身旁,任由她枕着他的腿侧,蜷缩着身子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