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被杀,告别平和的生活走上浴血之路;或堕落成鬼,将感情和理性抛诸脑后不惜亲手杀死曾以命相护的家人。
你无法与任何人在一起,甚至只是和他们稍稍走近。
你没有谁可去依赖,也不会有人类有资格在你身边逗留,哪怕片刻。
你只有我,有伽。
你是知道的。你能有的只有我。
神见道有伽,只有鬼舞辻无惨。
肉块只堆叠出成年男性的上半身,腰身以下仍是紧紧附在她身上的血肉。
可他丝毫不在乎这些,自她身后倾覆而来,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
抵在脖颈脊椎的气息忽远忽近,一再叫她直面现实,他张口即将啃咬住她皮肉的尖牙已是随时落下的铡刀
“住手、住手啊”
哭腔搅得话语支离破碎,无望融在她滴落的泪水中。
抵在下身的粘腻拧成更易深入的细长,和服的下摆被粗暴地扯开,任由一切曝于空气中。
到最后她所能做的,不过是进一步把自身往被褥中掩埋。还未完全恢复人形的肉块,以此封棺将她彻底埋葬其中。撕扯开的皮肉鲜血淋漓,她的哭声融化成起伏的喘息。
她比谁都厌恶憎恨这样的自己。
更无法接受,仍没能完全憎恶他的自身。
高悬的红月几欲滴血,自天际某个中心,纷纷扬扬飘落下红色的花瓣。
她眨眨眼,好一会目之所及的一切才稍稍对上焦距。附在背上的重压荡然无存,钻过扯开的衣摆深入而来的疼痛,亦退却而去。
神见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刚抬眼往前看,就被掐住脸。
她不得不顺应力道看过去,映入眼中的却是她熟知的事物。
锖兔的狐狸面具,正戴在于她跟前驻足掐着她的人的脸上。
可这气息,显然不是属于她认知中的那名肉色长发的少年。
浓烈得让她很不舒服的血腥味,沿着红月流淌而下的摧毁感。
与方才将她禁锢身下的,那位鬼之始祖的气息非常接近。
“答对了。”
跟前的身影将狐面移开,白皙得略显病态的脸上,酒红的竖瞳几欲滴血。
仍是那样在发隙缀了暗红的黑发,只是对方将脸颊旁的发丝绕在耳前再于脑后盘成长发。脸颊的碎发随着她略略低头之际扫过眼前,自耳垂往前披在肩上的发束,衬得她骇人的眸中多了几分柔弱。她的右眼角缀有彼岸花的纹饰,仿佛自眼角绽放出这地狱之花。
若是这些还不足够神见去确认对方为谁,那么,映入眼中的这身红黑交织的和服,清楚告诉她答案。她下意识地翕动嘴唇,呢喃。
“有伽小姐”
“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