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星光璀璨,夜风徐徐,房中高灯闪耀,如同白昼。
不管是哪里,都不是曾经那个阴暗到只有一缕月光的寝宫了。
程玉酌用最后的一点意识做了选择。
“还是房 房里吧 ”
“好”
男人替她稍稍掩了衣襟,吻了她水汽朦胧的眸子,打横将她抱了起来,从水中向房中走去。
此浴房连着的内室宽大,早已精心布置过了。
床榻置于中央,高灯齐明,没有一丝阴暗之处。
只不过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赵凛还是感到了她微微的颤抖。
程玉酌衣裳湿漉漉的,穿或者脱已经不重要了,她拉过薄被掩了自己,眸中的紧张惊慌仍是透了出来。
赵凛看得真切,想到任太医的话,心疼地要命,好像有谁掐住了他的心口。
只是他不敢再提,怕更是让她触景生畏。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压了身上滚烫岩浆,从床头拿出来一个檀木匣子。
程玉酌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匣子打开,竟然是根簪子。
花样罕见的木簪,程玉酌却一眼认了出来。
“我丢的那根”
赵凛眸中温柔如水地看着她,轻缓地点了点头。
“我留了很久,想你的
时候,便会拿出来看。”
程玉酌的心思一下便被这句话占据了。
赵凛坐过去,将她和锦被都拥进了怀里,“阿娴,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从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你不相信我吗”
赵凛看向程玉酌的眼睛,程玉酌也看了过去,在他清亮的眼眸中,已经看不到五年前的影子了。
她看向簪子,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寻她,堂堂皇子、太子至今已是皇帝,竟真的没有再碰过别人。
程玉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身上的锦被移开了去。
赵凛看到她的动作,心肝具颤。
“阿娴 ”
程玉酌咬咬唇,抬手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郎,我信你。”
这话音落地的那一瞬,赵凛只想将她拥进怀中嵌在胸前。
他托起她柔软的手。
“阿娴放心。”
他托着她的头慢慢将她放平在床榻上。
他感受着她紧张的颤抖,冲着她温柔地笑,轻轻吻上了她的眉心。
这吻极轻好似羽毛,她在这吻中有了些许镇定。
更多的吻落了下来,告诉她,这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她的轻颤并未停下,喘息连连,时不时的嗯声从口鼻透出。
赵凛知道她也在尽力接受,每一个轻吻都在继续安抚,极富耐心地让她放松下来。
耐心安抚比书上所写的时间要长许多。
赵凛的耐心没有崩掉,直到她浑身松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一样紧绷,眼中满是柔和的水光。
赵凛柔柔笑了,握住了她的腰,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几乎与此同时,贴近了她。
怀中的人下意识地惊慌推他。
赵凛连忙抱着她柔声哄她,“阿娴,信我,别怕,我们相互熟悉,我会好好给你治疗的。”
按照任太医所言,治疗的过程每一步都必须小心无比,不然恐引发反效果。
赵凛想想五年前稀里糊涂做的错事,眼下只能加倍小心不畅。
“阿娴,别怕,我不会让你不舒服。”
“嗯 ”
她信他,攥着手低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