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对这个世子位并不感兴趣,但是,他想让端王亲眼看看,他一心偏宠养出来的儿子到底是人是鬼。
顾泽之微微笑着,那笑意却是不及眼底。
营帐中,回响着端王的谆谆叮嘱声,顾晨之不时附和几句,唯有顾泽之一声不吭,像是没什么存在感。
可是,顾晨之总是忍不住偷偷朝顾泽之看去,心里又不免揣测起父王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冷遇顾泽之的样子,就为了迷惑自己
中央大帐中,父子三人心思各异。
接下来的几天,屡屡有豫州那边的军报传来。
豫州大军打着清君侧的口号,一路招兵买马,短短四五天,又打下了一城,但是,大祁的百姓却不吃这一套。
自去冬豫王三公子火烧九趣园起,已经过了四个多月了,这段时日关于豫王府的种种野心与恶行早就在大江南北都传遍了,百姓皆知豫王府的几大罪状
比如豫王令其三子火烧九趣园,意图让方太妃假死,嫁祸皇帝逼死方太妃;
比如豫王冤枉皇帝扣下了豫王三公子与端柔郡主;
比如豫王三公子与二皇子的妾室苟合,让其怀了孽种想假充皇帝的长孙;
再比如豫王招兵买马,大逆不道地带兵北伐,弄得生灵涂炭。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证明了一点,豫王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反贼
在接连拿下两城后,豫王大军在冀州石篷城被挡下了,大军止步不前。
豫州卫胜在兵强马壮,辎重甲械充足,更重要的是,众所周知,石篷城难守易攻,然而,守城之将却是郁拂云。
郁拂云凭借一己之力,智计频出,稳稳地守住了石篷城,可谓力挽狂澜。
前方的战报接二连三地以飞鸽传书以及八百里加急两种方式送到了西疆。
军营里,正有一个中年将士正慷慨激昂地向端王禀报冀州的战况
“王爷,豫王大军三次攻城,但次次都被郁拂云打得措手不及,第一次,郁拂云命人在城墙外挖了沟渠,又以木板、野草虚掩,结果豫王大军毫无地方,前面的骑兵跌入了沟渠中,后面的大军刹不住,也摔得人仰马翻。”
“第二次,郁拂云一箭射穿了豫王麾下大将冯功成的头颅,导致军心浮动。”
“第三次,豫王大军意图截断石篷城唯一的水源,困死郁拂云,却不想中了郁拂云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后方空虚,反而让郁拂云的人从后方火烧了豫王大军的粮草。”
“三场仗,豫王都没讨到好,石篷城总算是守住了。现在豫王受挫后,正在原地休整,又令人再从豫州调粮草与兵马。”
端王抚掌叫好“不愧是郁拂云。这郁家是将门,郁拂云自小耳濡目染,那就是天生的将才”
冀州南部几城都是难守易攻,本来,端王估算着,豫王大军会一路势如破竹,在冀州扶风城才会被挡下,依靠扶风城天然的地势把豫王大军挡上一段时日。
他没想到,豫王这么快就受了挫。
端王笑不绝口,豪迈地朗声赞道“怕是只有郁拂云,也能把劣势化为优势,借着豫王轻敌,诱豫王入瓮。”
“他实在是难得的良将”
说着,端王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石篷城的位置实在不好,守城的士兵不过区区五千,郁拂云能守住石篷城三回都是取巧,这已经是奇迹了。”
“他应该守不住多久了。而且,现在就费力死守没有意义。”
能守住几天这已经是郁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