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后,他又有种果然如此的唏嘘豫王与豫州卫果然有势如破竹的锐气与实力,也是,豫王足足准备了十年多,那也不是白准备的。
豫王会选择这个时候起事自是因为万事俱备。
所以,他这边的动作必须要快了。
他必须得尽快拿下西疆的军权
顾晨之眸光闪了闪,端起了小厮刚刚送上的茶盅,垂眸看着茶盅里那沉沉浮浮的茶叶,瞳孔异常复杂。
花了好几天,他终于发现了赤凤草的毒是被下在他随身戴的香囊里,里面放的是九和香,只是以其他的熏香压过了九和香的气味。
这个发现彻底打消了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顾泽之上个月才回来,去年能把九和香从京城带回洛安城的人也唯有父王了
他对父王的一片孝心终究是错付了。
幸而,上天注定他命不该绝,让他意外遇上那个老大夫,才知道他自己中了赤凤草的毒。
他中毒的时间不长,而且又年轻,现在毒源也找出来了,既然连萧氏都安然无恙,他相信只要他好好调养,必是会好的。
他一定不会死的
找到了毒源,让顾晨之如释重负,精神也好了起来,因此,他特意赶来了军营,一方面是想从端王和顾泽之身上打探消息,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让军中众人看到他的身子没有大碍,定军心,也免得他一直不出现,军中人心纷乱,给了顾泽之收买人心的机会。
现在亲眼看到顾泽之坐在平日里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和端王商量着军事,顾晨之反而心情很平静,也很坚定。
他们想让他死,哪有那么容易,他偏不死,死的该是他们
想通之后,顾晨之的心情更从容了,有种看透世间冷暖的超然。
这世间本就是如此,在权力与利益面前,没有父子亲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会让顾泽之尝到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什么叫有理说不清
他会让父王与顾泽之都为此付出代价。
顾晨之心里冷笑,脸上却是微微蹙眉,状似担忧地问道“父王,朝廷那边可有准备冀州距离京城太近了”
“西疆这边,父王有何打算”
端王见长子皱眉,生怕他多思,就没与他说他的打算,只是道“晨之,你还病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军中的事有本王和泽之呢”
顾晨之被端王的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又捅了一刀,一瞬间呼吸艰难。
顾晨之若无其事地说道“父王,我这些天在府里躺久了,闷得慌,就想来走走。”
端王犹不放心,觉得顾晨之一向操劳,恐怕是在敷衍自己,又道“你要是闷得慌,就去城中游游湖,听听戏,何必来军营呢”
他这话听在顾晨之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很显然,父王是不想让他插手西疆的军务,要把他一点点地从军中剥离出去。
这对父子看着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父慈,这子却暗藏杀机。
端王毫无察觉,滔滔不绝地又劝了顾晨之一番,说来说去,又是那番老生常谈,顾晨之表面恭敬,心里却是恨意翻涌。
顾泽之把这父子间的暗潮汹涌都看在眼里,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顾泽之神情平静地品着茗,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芽叶鲜绿,味道清甜甘醇,温热柔和的茶水自喉头入腹,让他心神安定,平静的心湖中起不了一丝涟漪。
从小到大,端王就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