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诀虽然很想与顾泽之叙旧,但是想着顾泽之这一路千里迢迢,肯定是辛苦了,就没多说废话,直接道“三公子,末将护送您和三夫人进城吧。”
苏诀吩咐了亲卫一声,亲卫就立刻安排清道。
端王府在西疆的地位超然,护一方百姓安乐,谁都知道端王府从世子到几位公子那都是上过前线,浴血疆场的,百姓们一听是端王府的人进城,也不用城门守兵赶,就自然地让顾泽之一行人先行进了城。
苏诀送了他们三条街,才告退。
顾泽之笑道“过几天我叫你们去喝酒。”
秦氿闻言额外多看了顾泽之一眼,感觉到他温润的嗓音中比平日里多了那么一分真挚。
“那就当末将几个喝三公子您的喜酒了。”苏诀笑呵呵地应下,策马走了。
顾泽之似乎知道秦氿在想什么,又道“这是我曾经的麾下同袍。”
秦氿眨了眨眼,她想起来了,顾泽之在西疆时,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外面儒雅的顾泽之一番,还颇有一种儒将之风。
正所谓“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秦氿捂着嘴傻乐了,倒回了车厢里。
顾泽之扬了扬眉梢,很想进去刑讯逼供一番,只可惜
他略带惋惜地朝前方望了一眼,下一条街就是端王府了。
一行车马在前方的分岔口右转,宽阔的街道上,空荡荡的,整条街都笼罩在一片浓密葳蕤的林荫下,沉静中透着一股威仪。
顾泽之指了指前方,对着马车里的秦氿含笑道“小氿,王府到了。”
秦氿这才又挑开了车厢左边的窗帘,朝顾泽之指的方向望去,那题有“端王府”三个大字的烫金大匾便映入她的眼帘。
王府的朱漆大门前,卧着两座活灵活现的石狮子,高大威武,威风凛凛。
秦氿本来还琢磨着会不会像宅斗剧、宫斗剧什么的,她一进门就有人给她一个下马威什么的,结果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没人关着大门不让他们进,没人故意晾着他们,也没人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秦氿憋着一身力气无处使,就这么顺顺畅畅地和顾泽之一起被领到了内院最前头的正堂。
端王府的正堂自是气派不凡,正墙上悬着一个大大的匾额以及一幅泼墨山水画,下方是一张紫檀雕螭长案,两旁是紫檀木雕花太师椅,厅堂两侧则是两溜十六张楠木圈椅,光鉴如镜的金砖地面正中铺着华丽的波斯羊毛地毯。
“父王。”
夫妻俩给坐于上首太师椅上的端王行了礼。
端王的心情显然是很好,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
顾泽之在启程前就手书了一封家书让人送到端王府,端王早就盼着,本以为他们月初就能到,没想到晚了这么久,现在看着三媳妇娇娇弱弱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前年,他和王妃一起从西疆上路去京城时,也额外多费了不少时间。
想到王妃,端王嘴角的笑意微僵,问道“泽之,你娘最近好不好”
顾泽之道“娘很好。”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就没有后续了。
这三个字就差直说萧夫人已经与端王没有任何干系了。
端王抿唇看着顾泽之,眼神锐利如刀,可是顾泽之始终笑容浅浅,不动如山。
看似亲切,实则淡漠。
看似恭敬,实在疏离。
看似温和,实则强硬。
须臾,端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