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愕然“她是今年的花魁,阿九姑娘。”
姜长任像是才反应过来,重新坐下,自嘲一笑“阿九姑娘当真是绝色,我一介老朽都忍不住惊为天人,失态,失态了,让众位见笑了。”
大家纷纷表示英雄难过美人关,姜大人不愧是真英雄,大拍了姜长任一顿马屁,拍得引经据典,让元墨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姜长任和颜悦色问道“阿九姑娘仙乡何处父母是何人家中有无兄弟姐妹”
阿九道“我不记得了。”
姜长任关切道“怎么”
阿九道“我遭逢一场祸事,把过去之事忘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当真是可惜了。”姜长任十分惋惜,褪下拇指上一粒翡翠扳指,递于身边的金长史。
金长史立即捧了,送到阿九面前“大人赏姑娘的。”
阿九顿了顿,才接过,又顿了顿,方道“谢大人。”
唉,谢赏谢得这么磕磕绊绊的,哪像是侍奉人的
回去果然还是要好好教导一番呐,要不要花点钱请个大官人家出来的老嬷嬷
又转念一想,罢了,如果真的阿九真的是姜家家主的女伎,离开红馆只是早晚的事。
可要不是呢总得教导一番
元墨皱起脸来,左右为难。
金长史引着阿九退出来,走的却是侧门,元墨绕过花厅才跟上,只见金长史把阿九领到花园的凉亭里,跟着便退下了。
凉亭离花厅不远,透过花厅的窗子便看得到亭中情形。亭子原本也是园中景致之一,飞翘起八道檐角,每一道都挂着灯笼。
灯笼十分精致,底下垂着长长的流苏,随风飘荡,很是美丽。元墨不由驻足,心想明年评花榜可以改用这一款灯笼,一定会好看许多。
“你怎么还没走”
阿九站在亭子里,听到脚步声回身,微有愕然。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元墨笑着答,目光落在亭内的石桌上,然后,顿住。
桌上有只托盘,托盘上垫着锦袱,上面各色玩意儿堆得琳琅满目,灯笼的光芒照在上面,每一样东西都闪耀着动人的宝光。
全是席上贵客们的打赏。
“这这这这这么多”元墨眸子变成了金色,手脚根本不听使唤,自动走过去,拿起一块玉佩。
啊最最上等的羊脂玉,润滑得好像婴儿的肌肤
“快走”阿九声音里全是不耐,眸子里也透着一股子寒意。
元墨多识趣的人,立马明白了,连忙放下玉佩“误会,误会,其实你用不着赶我走,我不会分你的东西。女伎的打赏坊主可不好拿,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这可是规矩。不过那长史为什么把你带这里来”
按说献艺完毕,此间事就算已了,断没有把花魁留下来的道理。难道是阿九生得太好,以至于让姜长任起了色心,不顾规矩,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金长史去而复返,端着一只托盘过来,。
“哎哟您老辛苦了”元墨赶紧迎上去,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只盅燕窝,满脸堆笑,“多谢您老看顾我家阿九您老人贵事忙,还亲自给我家阿九送点心,小人们真是当不起,小人拿过去就好。”
却接了个空,金长史避开她的手,道“这是我家老爷的吩咐,本就是份内之事,不劳动坊主了。”
“真是多谢姜大人”元墨笑着道,“阿九,吃了燕窝,一定要吃得向厅上行了礼再走。姜大人忙,咱们不能辞行,这个礼是不能少的。”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阿九不会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