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带着深深的笑意,却低沉冰冷得宛如地狱而来的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我并不害怕痛苦,或者说,大部分的痛苦于我而言都只是“前往死亡”之前的必要的一步,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希望经受痛苦。
一个想要欺骗自己,让自己永远沉溺于甜蜜之中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痛苦呢
我是这样想的。
理所应当。
难道不是吗
思维渐渐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最后感受到的是另一道冰凉的液体推入自己身体的感觉,之前那火烧一般的感觉,在注射完这剂后,快速地消退下去。
然而被火焚烧的痕迹是会留下来的。
即使是在心里。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难道不是吗
彻底昏迷
之后的好几个月,我都没有再见到森鸥外了,而且因为森鸥外的命令,我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与外界相关的情报,终日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看圣经。
再一次见到除医生和护士之外的第三人,是我的老大费奥多尔。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
彼时他正穿着一身医生的白大褂,头发轻轻扎起,和平日里显得很不一样,他轻轻地关上门。
笑道“出自旧约传道书,唐君觉得如何”
他拉了一下床边那把森鸥外坐过的椅子,坐上去,神色不明地看我。
“不怎么觉得,老大,我还以为你不信教的。”我如此道,将圣经轻轻合上,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森鸥外遇到什么事了吗”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一切按计划进行,唐君应该知道了吧。”
我顿了顿“唔的确有点预料。”
“不过我没想到,唐君看到我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会和森鸥外有关,很关心他吗”
费奥多尔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一样,惊奇地看着我,嘴角向上勾着。
“”
我与那对疯狂的眸子对上,冷漠地道“老大,你应该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只要不是哪一天脑子出问题了,就绝对不会去关心森鸥外这样一个人。
费奥多尔笑了笑“嘛,嘛,开玩笑的哦,毕竟我也知道唐君最想杀的人,除自己以外,便是森鸥外了。”
我保持沉默,然后看着费奥多尔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里面是一排排的注射器。
他拿出一支,借着身边的碘伏给我消完毒,然后从我手腕上推了进去,最后将剩下的药剂递给我。
我挑了挑眉,接过盒子道“看来森鸥外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连抑制剂都给我准备好了吗
费奥多尔笑起来,略有些惨白的脸色显得笑容更加冰冷“的确是这样,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彻底解决掉一个敌人。”
我亦笑道“不太可能,不是吗”
“是啊,几率太小了,毕竟看起来似乎港口黑手党的实力更加强劲。”
说完这个,费奥多尔站起来,阳光斜着从窗户打过来,映在他的脸上,让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泡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