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面无表情地道“因为超级恶心。”
森鸥外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语气哀怨。
“还真是直白啊,小治一直都是这样直白吗这样会不太好处理人际关系的。”
我道“老大是个很好的人。”
反正和费奥多尔说话,就算是撒谎也会被直接看出来,还不如一开始就老实一点。
更何况,费奥多尔并不是对这方面纠结过多的人,偶尔说出来很失礼的话,也不会惹得对方生气。
森鸥外笑了笑,语气莫名“不过小治的上司似乎将你抛弃了呢,留在满是火焰的轮船上,如果不是黑手党的人及时赶到,小治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和我说话了哦”
我“”
我能说什么
告诉他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件事,且对“费奥多尔会抛弃我”这件事情早有预料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死了也不会让人心疼,待在港口黑手党的我,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于是顿了顿,道“森先生,请不要挑拨我与老大之间的关系,你的恶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旋即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我宛如在看一个神经病一样地在看他。
笑了很久,森鸥外才停下来,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治也算是十分可爱啦。”他如此说着,话题突然一转,“不过小治还是真的很有信心啊,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吗”
我与他对视。
反问“你会吗”
森鸥外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冰凉的刀片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狭的伤口,
我感受到血液从伤口流出,顺着脖子的弧度淌下去。
我冷静地看着森鸥外,后者的脸在西斜的阳光下有些模糊。
但语气中所带着的冰冷却是真真实实的,他道“这可不一定哦,毕竟如果杀了小治的话,会让死屋之鼠损失一名很重要的成员吧”
尾音故意挑起,显出一副恶趣味的笑意。
我略略垂了垂眸子,感受到贴近血管的刀片上无限放大的搏动声,然后便是刀片轻轻向里推进的感觉。
疼痛,却让人的神经莫名战栗且兴奋起来。
死亡啊
这是我期待了许久的死亡啊
如果能这样死掉的话,也算是满足了我的愿望,不是吗
我无意识地勾着嘴角,却突然感受到刀上的力度骤然一收。
我转过头去看他,却措不及防被森鸥外一脸笑容地摸住了头,像是长辈对待后辈一样,慈爱地揉了揉。
森鸥外的笑声犹似耳边。
“可不能期待死亡啊,活着才能拥有更多,小治才22岁,不是吗”
我冷漠地道“泰戈尔曾经说过,我们只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森鸥外笑道“可是车尔尼雪夫斯基说过生活只有在平淡无味的人看来才是空虚而平淡无味的。活下去的意义要靠自己来寻找,凭着名家名言是找不到的。”
说着,森鸥外狠狠地将我的头按回去,然后拿了桌子上的绷带,在给我的脖子止血消毒后,小心地用绷带裹起来。
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任由他摆弄,忽然想起来森鸥外在成为首领之前,似乎是一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