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我妈妈没有帮我打理头发,所以我的头发散下来之后就到了屁股那。
“我们老师说,每个女生都要扎那种,扎两个辫子。”我跟那一群小姐姐比划着。
“是那种三股编哦。”
我觉得小姐姐们编辫子的手艺一定会非常好,我妈妈就会扎漂亮的三股辫和鱼骨辫。
我也会扎,只是我那时候还小,弄着弄着就会乱了。
我相信小姐姐们一定可以做到,因为她们比我大好多,都是大孩子了。
我失策了。
围着我的那四个漂亮的小姐姐看起来很为难。
“我不会扎三股辫啊。”
“我没有扎过三股辫。”
“我的头发到现在都是我妈给扎的。”
我捏着我的黑色发圈,有点慌张。
我不应该这么快就把头发给散开。
我那时也才二年级,刚开始学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也不会扎头发。但我们老师不允许我们披头散发进班级。
正在我为难之际,泛舟接过了我的橡皮筋,“我会三股辫。”
“你、你真的会”我不太能相信。
我爸爸给我梳的头发一直很丑。
因为我接触的东西太少,很多男孩子的知识我都是从我爸那里学来的。
所以我不太信任男性会真的能用好梳子,何况泛舟手里连梳子都没有。
我又失策了。
泛舟坐在他们班倒数第二排。
倒数第一排没有人。
他就把最后一排的桌子往后挪了一点,然后坐到桌子上,捧起了我的头发。
那天中午的太阳不算很强烈,那天不过是我活了八千多日子里最平凡不过的一天。
但我却记了一辈子。
从他们班窗户的玻璃反光里,我看到泛舟哥哥的手法很娴熟,我一共有两个黑皮筋,全都在他手腕上套着。
他的手指很灵巧,编出来的麻花辫比我妈妈弄的还好看。
束发尾的时候,我看见他低头抬手,轻轻地把发圈叼了下来。
橡皮筋崩到皮肤上,清脆一声响,然后又从他的腕部滑到我的发尾,丝丝缠绕。
他弄完的时候,我还难以置信。
接下来却有让我更难以置信的事情,他从课桌里拿出来了一圈细细的皮粉色绸带,在我的黑皮筋上绕了一圈系了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
“呀,叶泛舟,这个带子好好看啊,给我一截行不行”那几个小姐姐很稀奇地往泛舟手上凑。
叶泛舟坐在桌子上,把他的绸带举的高高的,那群小姐姐跳起来也够不到。
“不行不行,这是我给我妹妹买的。不能给你们。”
我当时就很纠结,要是给我买的话,那不就是我的东西了,我是不是有权把绸带分给小姐姐们呢。
她们那么可爱。
我、我可不是抠门的人。
不过幸好,当时我没有把这种想法付诸实践。
我很久之后才知道,他那个东西确实是给他妹妹买的,只不过是他的亲妹妹,不是我。
他们家老房子直到他上大学才开始往外租,泛舟哥哥从里边带出来了一本厚厚的相册,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在此之前,他每次过中秋节都会回他的老房子,和他的家人一起过中秋节。
我小学的时候不懂事,我爸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我慢慢长大之后一点一点了解的。
一直等到我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