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亲戚没一个愿带他,我爸愿出这份力,他们巴不得。
就是在泛洲哥哥父母的遗产分配上,他们来闹过一段日子。
并不是挣着要分遗产,而是挣着要帮泛洲管理那些钱,说这些钱放到我爸这不好。
钱当然不会放在我爸这,泛洲哥哥从小就聪明,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所以他父母的遗产,没有一分落在那些酸亲戚手里。
泛洲哥哥住我们家,屋子是他租的。
我爸头两个月收他租金,后边就越收越低,最后直接不收了。
我爸说住一块就是一家人。
但是泛洲哥还是会把钱放到鞋柜上。
我爸坚持把钱还给他,末了会补一句,“平时在学校多关照一下我家景秀。”
那大概就是泛洲对我很好的原因吧。
我十四岁开始暗恋泛洲。
恋爱真是一场无厘头的事,我喜欢他,不是从他英挺的外貌和一直让人羡慕的成绩。
而是他跟我不用一个户口本。
我当时觉得他单独一个户口本的样子酷酷的,我就喜欢了,然后越来越发现他的好,最后疯狂迷恋上。
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同性恋。
我对性别的认知是有障碍的。
我真正从官上认识到自己的性别,还是来自泛洲哥哥的提醒。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女孩,穿女生的衣服,甚至我一直是蹲着小便的。
不过我不去公共区域的女厕所哦,没遇到泛洲之前,我习惯憋回家,或者尿裤子。不要嘲笑我哦,我已经匿名了。如果没人骂我我还会写我的故事,有人骂我就不写了。
十六岁之前,泛舟一直对我很好。
我小时候叫他哥哥,长大后单字节叫他哥,他给我扎了三年的双马尾和四年的单马尾。
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头发怎么这么多”。
泛舟刚来我家的时候,我认生,不怎么跟他说话。
直到有一天,我爸带我妈出去复诊。
把我一个人剩在家,准确地说是把我剩在学校。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学校那天有个大合唱比赛,我因为一些心里原因,一般不在学校吃饭,我爸一般会顺路过来把我和泛舟叫到他工作的饭店。
即便这样,我也不和泛舟说话。
我俩不坐一个桌子,他坐外边,我坐包间。
那天中午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就剩我一个人。
我就坐在教室里等,一直等得同学们都吃饭回来了,我有点慌。
这时,窗前突然立了一个人影。
是泛舟。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或许只对我沉默寡言,因为我见他对别人开怀畅谈过,包括对我爸。
他在窗口看我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叫我。
他上去拉住我的手带我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说话。
可我的心不知道为何慌了很多。
一直走到我们学校餐厅。
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大房子,三层小楼
我听同学们说二楼拐角的豆腐脑特别正宗。
我没吃过,这座小房子,我根本就没有进去过下次跟你们解释原因
我对那里就是本能的恐惧。
快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我往后推了一步,小声地叫了句,“哥哥。”
不是第一次叫他哥哥。只是很少主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