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问,一点都不尊重单挑应该有的紧绷感,“那你能否改日再杀我”
“哼”阿婙懒得听雅涞闲扯不可能的事,握紧簪子直直盯住她细白的脖颈,大有随时扑上去取命的架势。她今日,绝不会空手而归。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雅涞兀自拍板,说得热闹,“好了,给你看看我的武器。”
雅涞话音未落,倏然从身后扯出一支芳香四溢的徘徊花,飞快塞进阿婙左手。
阿婙猝不及防,以右手握簪,准备攻击的姿势,僵在原处,怔怔问,“你这是作何”
“你拿的时候当心一些,徘徊花的刺可尖了。不过”
雅涞后退两步,平视阿婙。这光景的日辉,似全落在了少女坦荡恣意的笑眼里,映着她身后大片火红的徘徊花,滚烫炙热,直击人心。
她说,“此花若不带刺,岂不是谁都可以把它碾入尘泥。”
阿婙大震,手中簪子抖了抖,无力掉落在地。
许多年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些跌落尘泥后,催生出来的癫狂、苦痛、轻贱、卑劣等,早已悄然化作无数利刺,既扎伤别人,更不放过自己。
每日每夜,她都在为附居骨子里的龌蹉煎熬。
可今日,在楼兰倾城的暖阳下,有人陪她绕了好大一个弯子,只为笑着告诉她花天生就该是带刺的。
阿婙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一捧月的。
她走的每一步,都犹如踩在云端。
领路宫人见她神思恍惚,时喜时悲,还不时发笑,关切问她可是病了,需不需要请医士。
阿婙摇头,认真道,“我的病在变好了。”
宫人一脸莫名,不知如何接话,专心领路。
忽然听见身后阿婙问,“你可知道卫小将军住在何处我有事找他。”
宫人把阿婙带去了卫璩暂住的客殿。
一路过来,阿婙已压下来漫天翻涌的情绪,开门见山对卫璩道,“世兄,我想尽快回大雍”
昨日夜里两人回王宫时,她有探听过卫璩的口风。
卫璩是打算等沙漠炎夏过了,九月初再启程回大雍。
如今不过将将进入八月。
“为何如此急切”卫璩挑眉。
“方才我去见小王女了。”阿婙还握着那朵芬芳馥郁的徘徊花,微微勾唇,面上染了几分复杂之色,“楼兰人称她阿依古丽,人如其名,她确实如月相皎洁。”
阿婙话锋一转,突然扯着秀发,癫狂苦笑,“世兄,我叫羲娥,日御羲和与月神嫦娥的并称谓之羲娥啊。可你瞧,我如今是什么糟烂模样,哪里还有日月光辉。我不能再在楼兰待下去了,我不能再对比下去了,我受不了世兄,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