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心头倏忽涌起一阵苍白来,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却似乎在这一刻才触及到这个词的意思,感到生命里的一部分都被残忍割裂,断面并不整齐,像淌血的伤口一般,迎着风沙沙的痛。
一样东西是怎样来到你生命中的,就会以怎样的形式离去。他莫名其妙地向我求婚,又莫名其妙的消逝感情,同样,我们也这样分开,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近过义勇呢。
许是看到我依旧不善的面色,炎柱并没有立刻离开,想到了什么似的朗声同我道“秋山少女不妨伸出手来”
夏阳如同浓稠的果汁,浸泡枝叶尖梢,光芒明烈。
我疑惑地弱弱伸出右手,总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炼狱先生叫我小尹就好啦”
他温热的指尖点了点我手心,笑容和煦明朗“唔姆,小尹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我不解地摊开左手。
炼狱先生也伸出双手,握成拳状覆在我掌心上,下一秒变戏法似的在我手上放了两颗黄澄澄的果子,宽大的手掌尚且虚虚搭在我手腕上,微微粗糙的指腹轻触脉脉跳动的青色血管,些许的灼烫在接触到的一点皮肤上蔓延开来
“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有令人开心的魔法喔,小尹吃完后请打起精神来修行”
天使。
炼狱先生大概是什么大天使长米迦勒下凡之类的吧。
自带圣光的杏寿郎又拍了拍我肩膀,眯着眼睛笑起来,像只餍足的猫“唔姆,看到你笑起来我就安心了”
我缓缓收了十指,珍惜地将手中小巧的果子握着,欣然道“看到炼狱先生我也很安心。”
他似乎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身边蒙着面的队员急急道“炎柱大人快去治疗伤口吧,不要闲聊了”
炼狱杏寿郎几乎是被架着推着去疗伤的,走之前转头望了我一眼,我急忙朝他挥挥手,他这才露出笑意,大声道“小尹要好好训练”
我也笑盈盈大声回他“好”
目送炼狱先生离开,直至他消失在视线尽头,我本来惆怅的心情几近湮灭,夏阳一般的人走后余晖依旧发热,胸腔暖洋洋的,像塞满了柔软温暖的云。
好元气满满地去训练吧
背后忽感一阵目光凝结,我警觉转身,看到墙边一段羽织衣角晃了一下,旋即一闪而逝。
大概是错觉吧。
那一夜我罕见地做了个梦。
其实做梦对我来说并不稀奇,但这是我第一次梦到富冈义勇。
梦中的我和义勇还未分开,在屋檐上静静看月亮。与屋顶齐高的榉树枝叶繁茂,在黑夜里显动一团近于墨色的深绿。远处湖面映着灯影,亮白光点随着潮水浮动,像低低的歌声,漾出遥远幽微的馨香。
我同他嬉笑着碎碎叨叨说了许多话,然后不经心地问道,义勇先生对我是什么感情呢
风一下子大了起来,他转头看我,深蓝色的眸子像古井泛开涟漪,面容凝重而沉静,宛如海岸边不起浪花的墨海,海风中带有沉郁黯淡的水汽,月光洒在浓黑水面上,有如星星点点的碎金箔浮泛于永恒的夜里。
铃声愈发急促,愈渐强烈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枝叶摇晃喧哗作响。
风声在紧促战栗的最高点猛然止息,天地间一片悠然清雅的寂静。
他终于开口,薄唇一开一合
“萝卜鲑鱼。”
淦。
什么弱智东西。
我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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