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于爹连声道。
而远处,有一女一男并肩站着,她们仿佛不是一路人,一个穿得实华,一个浑身补丁。但她们站在一起,平静地望着那状元府门前的一幕幕父慈女孝。
“看见了吗她说把你们都接过来,连她姐姐家一起。这其中可没有你。”女人低声说。
穿着补丁衣裳抱着破旧包袱的青年男人白着脸摇头“不会的,金豆不是这样的人。我给她生了幺儿,她不会”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若是不会,她娘爹上云京为何不带上你即便她想接你过来,可你是谁呢你既不是她的正夫,也不算是她的侍君。充其量只是生了孩子的陌生人。你若不信,你上去与她招呼,看她是否会认识你”
青年男人咬着干裂得起了皮的唇,“她上回回来时说过的,她如今是状元娘了,我这样的身份上不得台面,于她的仕途也没有帮助,所以娶不得我。而且我现在穿得不好,若是上去与她相认,人家也要说她的。”
“那把孩子过继给她姐家,这又怎么说”
青年男人这下连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没有说话。
幺儿是他的命,是他身上掉下的肉。唯有这一个,唯有这一个,他理解不了。
为了当官,连孩子都要过继出去这才是他孤身一人跑来云京的原因。
“也许,也许她不晓得这事,也许是娘和爹私自做的主。”青年男人垂下头来,泪光涌动。
“你说这句话,用了三个也许,我想你心头也是知晓,这事到底是谁做的主。”女人背过手去,她颇高的身形很有压迫感,“你想想清楚,她姐家不富裕,原本也有了几个孩子,你的孩子在那处能不能过得好”
“幺儿是她的亲骨肉,她不会不管的。”话是这么说,青年男人也知道,他的幺儿要受苦的。
过继给姐家,若姐家没有孩子也就罢了,偏生是有的。而且幺儿是个男孩儿,考不成科举,承不住家里的活儿。贫苦人家是不想多喂这么一口子人的。
青年男人满脸灰败,几乎已经看见了孩子的将来。
“她不要你这个夫,不要你生的孩子,她值得吗”他身边的女人突然重了重语气,“你尚且能再嫁,你的孩子却要跟着她姐家过一辈子苦日子,认不得你这个亲爹,也认不得那个没心肺的亲娘,即便将来嫁了出去,没有母家照拂,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过苦日子。”
“大人大人您不要说了。”青年男人蹲下,怀里抱着包袱捂面哭泣,“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女人看了他一眼,年轻脸庞上的青涩被那浑厚庄重的气势拂去,她说
“那便听我的吧。只要你信我,我定能给你个最好的结果。”
男人一顿,微微抬起脸来,红着眼问“您为什么您找到我,要帮助我,是为什么呢”
正在这时,状元府门口又传来动静
“娘、爹,阿冉呢您们没把他带来么我都有些想他了”状元娘声音不小,像是刻意说给旁人听那样。
脸色苍白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来。
想他了
于家爹爹听了这话却皱紧了眉“带他干什么他之前为着小僮的事不太好呢,我们怕他来闹你。你如今都是要做官的人了,还理他干什么”
于瑾干笑一声,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爹,怎么说也是养了那么久的,总归是想的。”
“你啊就是心软”于家爹爹嗔他。
于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