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北前一秒将信给梁台,下一秒,那信就被随手丢在一旁。
翠玉楼,孟向北与梁台到时,二楼早已聚了十来人,身穿儒袍,头戴纶巾,有人负手而立,吟诗作对,有人手执玉扇,风流多情,有人饮酒谈笑,眉宇间尽是风雅。
“梁兄来了。”一人欣喜地惊呼。
梁台拱手作揖,介绍道“诸位,这位便是孟向北孟兄,也是我父亲的弟子。”
“原来是孟兄孟解元,久仰大名。”
“今日终于得以见到孟兄,实在幸运。”
“周某仰慕孟兄已久,今日孟兄赏脸前来,我们定要不醉不归。”
“”
孟向北被簇拥着坐下,脸上表情淡淡,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一众求书生。
“孟兄,这几位都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好友”梁台一一介绍,其中着重介绍的是一个身着锦衣叫杜锦的年轻人。这人的父亲是国子监的祭酒,既是京官,品级又在梁学政之上,是梁台需交好的对象。
这次的文会,也是杜锦办的。
周围的书生大抵是知道杜锦身份,言语间不乏讨好之意。
“既然诸位已经到场,不如我们文会就开始”杜锦摇着玉扇,笑道。
杜锦生得俊俏,言行举止间尽是风流之色。
他抬头懒懒看了旁边小厮一眼,小厮立刻意会。
香风骤起,迎面走来十来个衣着清凉的年轻小倌,个个相貌不俗,或妩媚,或清纯,或清冷淡雅如兰
为首的小倌一身绯红色衣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只余一条白色的腰带系住那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肢。
青丝如瀑,一半用红色缎带束起,他容貌精致艳丽,烟波流转,媚态十足,眉宇间尽是妩媚之色。绯红色的衣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如玉般白嫩的肌肤。
在小倌们出来的时候,孟向北听到一旁的书生吞咽口水的声音。
孟向北眉宇蹙起,之前他已经数次拒绝梁台来青楼楚馆,没想到这次来的这个翠玉楼,面上是茶楼,实则也是做的这种生意。
被梁台所欺骗,孟向北不由有些恼怒,面上本就淡淡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杜公子。”娇娇软软的嗓音,似在撒娇般,让人心痒痒,周清儿柔若无骨倚在杜锦背后,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
“你这小妖精。”杜锦拉住周清儿的小手,用力一个拉扯,那娇媚的少年就落入他的怀抱。
“杜公子,你都不知道清儿有多想你。”周清儿坐在杜锦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其他小倌也笑着各自在书生们身边坐下来。
孟向北身边也坐了一个小倌。
“我叫浣儿,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容貌清丽的少年冲孟向北甜甜一笑,还有两个酒窝,端起酒杯,顺势要靠到孟向北怀里。
孟向北冷着脸,眼皮懒懒一掀,轻描淡写瞥了眼,那里面的淡漠瞬间让少年的表情僵硬,不敢再靠近一分。
“别靠近我。”孟向北警告,没有接过少年手中酒杯的打算。
少年咬着唇,重新坐了回去,余光瞥向一旁容貌俊俏又冷冰冰的人,不知所措。
被人拒绝,在小倌馆里见得多了,是有这么些人,最开始说着不要,冷漠拒绝,但有多少人能抵挡住美色,又有多少男人不偷腥。
少年不甘心,试探性地靠近几分,红唇轻启,“这位公子,我”
孟向北再次凉凉一瞥,浣儿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卡住了,小心脏颤抖了下,呜呜,好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