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因着谢归的事,不计较张人凤挑他衣衫的那一剑,眼下看他还敢从中阻挠,咬牙道“从前在苦行境给人做猪狗的下贱东西,也配来使唤我做事以为自己当上境主,谢家就不敢招惹你了么”
谢玄度听得他说张人凤做猪狗的话,甚为刺耳,皱了皱眉,道“玄鸿,你不好太过分。”
谢玄鸿眼睛霎时通红,道“过分说他做过猪狗就算过分,杀了人的又叫什么”
谢玄度背脊一僵。
谢玄鸿看他,又看张人凤,眼神似凝了一层冷冷的霜,道“好,很好。一个是处处与谢家作对的苦行境境主,一个是手刃我谢家子弟的半邪,你们好得很”
他左掌一旋短剑,反手紧紧握住,尖锐的剑锋对准张人凤的心脏,猛地刺去
张人凤旋即收剑后撤,可谢玄鸿拿绿腰,与拿他本剑鸳鸯始终不同,这一剑之快,势难躲避。
转眼,短剑入他胸口一寸,虽不致命,却也要张人凤衣襟染红。
苦行境的随从见张人凤受伤,纷纷拔出剑。对方一动,谢家人自然也随之亮出兵器。
张人凤抬起右手,命令道“不准妄动。”
随从忧心如焚,可苦行境有苦行境的规矩。
他们曾经是中原人眼中的猪狗,是张人凤为他们夺回身份与尊严。从拥护张人凤做境主的那一刻起,苦行境的子民就立下血誓,永远臣服于张人凤的命令,不论好坏。
张人凤不准,他们也只能忍声退下。
谢玄鸿用短剑抹过衣袖,擦掉上面的鲜血,似乎嫌这肮脏。
左寄侠眼见气氛一步一步尖锐,转眼也冷静下来。
自己实在不必为一个葬魂棺衍生的邪体与谢家起争执。
让那东西被谢家拘了又如何反正不是真正的李灵均。早在三百年前,真正的李灵均就被他用铁夫人刺死了啊。
左寄侠沉吟片刻,抱剑道“谢少主剑法惊人,贫道甘拜下风。”
谢玄鸿一眯眼,道“你想教训便教训,想认输便认输,哪有这么好的事”
话是对左寄侠,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张人凤。
张人凤笑了笑,道“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