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晚的目光透过防风玻璃, 能看见远方月色下的群山,包围着这座水泥钢筋铸就的城市, 她再往上看, 就是繁星了。
冬季的宁城很少会有如此夜景。
“沈知南”她唤了声。
沈知南偏头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 去揉揉她的头,“我在。”
盛星晚看着满天繁星,说“妈妈说, 漠河北极村的夜空很好看, 会令人感动得想要流泪。”
如今忆起陶淑, 除开温暖外只剩悲恸。
沈知南单手打着反向盘, 动作利落, 他直接回“我们明天去看。”
我们
他说, 我们。
从陶淑成故人那刻起, 偌大天地间, 她茕茕孑立独身一人, 在人间行走, 无论喜怒悲欢,都只是我,哪有我们
现今听来,格外令人唏嘘。
她阖目不语,人有些怠倦,只感受到男人的手温暖地抚摸着自己。
手机倏地响了。
重新睁开眼, 盛星晚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是一串座机短号,她停两秒,接起来
“你好,盛星晚小姐是吧”
“我是。”
“这边是北区派出所的,余行洲你认识吧”
对警局这种严肃的地方,盛星晚神经稍崩,她从副驾上坐直身体,屏口气问“认识,然后找我什么事情”
那边说“余行洲涉嫌故意伤人闹事,对方还在考虑要不要调解,现在余行洲需要保释人。”
故意伤人
她握手机的指微微收紧,冷静问“对方是谁”
“顾惊宴,是位很有名的医生。”
言外意是,别惹传说中的有名医生。
盛星晚听懂了,她轻轻笑一声“等我十五分钟,马上到。”
这里离北区派出所并不远。
盛星晚挂断电话,转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说“要去趟北区派出所,我小舅被抓了。”
沈知南骨节分明的指敲了敲方向盘,他平视前方,低低一笑“做什么,保释他出来”
“嗯。”
她也觉得挺不好开口的,“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过去。”
沈知南眉眼不屑,不过还是打着方向盘掉了头,他笑道“你确定要带着我,去给你小舅撑腰他上次可被我气得不轻。”
盛星晚试探性问他“不会吃醋吧”
“怎么敢”沈知南淡淡地,接下来的话却阴阳怪气的,“晚晚要去,我怎么也要跟着去,哪怕是去救情敌也在所不惜。”
“”哪有这么夸张
话虽这么说,不过沈知南倒是很配合地将车停在了北区派出所门口,他说“你先进去,我抽支烟。”
“好。”
北区派出所门口停着几辆未出警的警车,还有挂着警察黑头盔的摩托车。
北区派出所算是宁城管辖区域最大的派出所,所以人员众多,一走进去,就看见坐在警察对面的余行洲,背对着她的。
一见有人来,立马有警员问她“找哪位”
盛星晚以掌示意,对着余行洲的方向,对警员说“我来给他作保释的。”
听见声音,余行洲回头,满眼诧异,诧异中带着无比激动和他一起回头的,还有身旁身穿白大褂的清冷男人。
顾惊宴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她,金丝边框下的黑眸如有寒芒“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盛星晚一袭红裙站在警察厅中央,她也以同样的微笑回应“顾医生的泰拳高达八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