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捂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一动就将身后拥着自己的人惊醒。
“天亮了”
他的声音略略带了点初醒的沙哑,清浅呼吸吹过颈侧, 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后是走去厨房倒水的脚步。
阿薰起身歪头看向窗棂, 一只斑鸠正翘着尾巴在树叶间跳来跳去。黑发垂下遮住衣领内片片微红,温水递到面前她听见动静摊掌恰好接到“昨天雨好大,又有雷, 不知道镜花怕不怕, 今天去看看她”
“本就还要拜望长辈, 一起过去。”福泽谕吉等她喝了水收起玻璃杯,拉着她伸出来的手微微用力就把人从被褥间拉出来。
早饭后阿薰只想偷懒,福泽先生无奈唯有抱着三花猫出门先去了趟侦探社主持大局, 看完必须过目的文件喊了国木田独步让他负责今日,又抱着猫打车向西郊森林去这趟为得是私事, 不必占用公车和社员们的工作时间。
所以直到今天福泽谕吉也不知道自家夫人飙车飙得特别有心得, 就没有她不敢开的路。
有他坐在后座“镇宅”,出租车司机全程保持了宝贵的缄默, 用最快速度将客人直送进社区最里面靠近森林的地方,收到车费一脚油门头也不回跑得飞快他还以为这是家长领着女儿上门讨说法来着
阿薰知道自家阖族上下就没有不喜欢甜食的, 早上出门前就让和果子店团了十几盒果子送到侦探社楼下, 刚好提过来做礼物。下了出租车福泽先生从她手里提过这些盒子,两人一起走到刚买下没多久的“空房子”。
这才两天之隔,就见曾祖父兄弟两个和桑岛老爷子、麟泷师傅坐在院子里打麻将
天知道这种中华街里的“特产”到底是谁弄来的。
有点头痛, 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打招呼的顺序。她踌躇片刻还是上前轻轻喊了一连串“伯曾祖父,曾祖父,师傅,麟泷师傅。”
别怀疑,要是把伯曾祖父与曾祖父放在后面一定会被问原因,宇智波的心眼,不大。
被排在最前面果然让斑满意,他那头刺猬一样的冲天炸毛扎了个高马尾,玩麻将手上还非得戴着手套,听到后辈问好很是平和的转过来看着她点点头“嗯,过来了”
宇智波泉奈只抬了抬头,没说话他脸上贴了好几张白色纸条,看来输得挺惨。
这不应该啊别人玩儿棋牌游戏看运气看智商看技术看手法,到了宇智波这里随便瞄一眼还有什么答案是不知道的
就猜到她会好奇,扎小辫的青年单手托着下巴叹气解释“刚才是止水和鼬和我们一起玩来着。”
哦明白了,一群挂互相抵消,就看谁心眼多。怪不得曾祖父输得最惨烈,这种平和竞争伯曾祖父也不会帮他,一圈宇智波里能被他骗的,大约就只有小叔叔宇智波带土,也许还有亲哥宇智波茂会看在血缘的份儿上勉强假装被他骗一骗。
桑岛慈悟郎抹抹胡子没说话,他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一天能心平气和的和几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打麻将。
不,应该是他就没想到过自己能活到颐养天年闲来无事打麻将的时候。
这一整栋屋子里,除了他和麟泷左近次,没有一个活人。但他们又不是鬼,并不是那种非生非死以人为食的怪物。
这些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忍者都是大弟子斋藤薰已故的亲人,在地狱担任狱卒,乃是为了童磨出逃之故出差缉捕罪人顺便探亲给别人做师傅的老爷子就非常自觉地招待起“远方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