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很熟悉,源赖光变了脸色挣开茨木的怀抱向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跑去。
只是没跑几步便被炙热的手臂抱住了腰,源赖光刚想挣扎头顶便传来了女性故意压低的声音。
“别动,你腿上有伤吧,我带你过去。”
茨木说完不等源赖光反应便向发出惨叫的地方冲了过去。他搂着源赖光的腰在林中疾驰,这一幕多少有点似曾相识,他垂眸看向源赖光安静的侧脸和微颤的睫毛,再一次在源赖光的身上感觉到了挚友的身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感到了异样,心中却不自觉的对怀中的阴阳师又看重了几分。
茨木收起了玩味的目光,看着源赖光的眼神带上了认真,挚友失踪多年,不排除轮回转世的可能,算算时间,如没发生意外大概会像源赖光一般大吧。
源赖光凝神听着远处的声音,但除了那一声充满绝望的惨叫,林中只有风吹过树叶响起的沙沙声,他心中担忧面上却不显,只是越是接近惨叫发出的地方,心中不安的感觉便越发明显,树与树之间弥漫起一股血色,刺鼻的血腥味从逐渐靠近的地方飘散过来,越是靠近那里越是浓郁。
疾驰的脚步突然停下,即使是嗜血好战的大妖怪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血。
浓烈的血液呈放射状喷洒在地面和树干上,连树叶都裹上了一层殷红的血液,压塌了叶面的一角,仿若不堪重负般从脉络而下滴落一颗颗血红的珠子。
妖怪的残肢散落在林中,惨烈的好似人间炼狱,而地狱的中间站着一个如恶鬼一般的少年。
刀,衣服,甚至是发丝都在向下淌落血液,衣服上似乎饱含着水份,但靠近了就会发现那些湿润半贴在身体上的布料发出刺鼻的味道,浸润布料的水份并不是汗水之类的东西,染红了布料正在往下滴落的是巨大难以估计的血液,侵占了纯白的布料,玷污了源赖光亲手为鬼切挑选的衣物,正以难以估算的速度污染着名为鬼切的少年。
“鬼切。”
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球呆滞的看向源赖光,看到那抹如幻影一般的白,鬼切的瞳孔闪动了一下,一抹亮光出现,但未等源赖光松一口气,那抹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泥沼一般死气沉沉的暗红。
“少主。”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源赖光,但在下一刻却跌在了由鲜血染就的落叶之上,再也没有起来。
“鬼切”
树林的风吹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源赖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陡然握紧了腰间的太刀安纲,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心绪间的起伏不定,源赖光手中的太刀嗡鸣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源赖光。
源赖光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了鬼切的上身,一向爱洁的他没有在意鬼切身上的血污,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鬼切的身上。
“鬼切,不要睡,我接下来对你说的话很重要。”
他握住了鬼切举起的手。
“这个选择必须由你自己来决定。”
鬼切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听清源赖光在说些什么。
“是变为付丧神留在我身边,还是就此离去,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鬼切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这还需要选择吗,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想留在少主的身边。
只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鬼切轻轻合上眼睛,右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