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做什么。”
“您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乐景沉默的点点头,刚转身离开,身后又响起了电报员的声音。
“谢先生,请等一下”
乐景微微转身,就见几名电报员从窗口里探出身,向他的方向勉力伸长了胳膊,三只手里都捏着几张纸票,开口叫住他的那名电报员说道“谢先生,这是我给灾区人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拿去多买点粮食。”
那几张纸票皱巴巴的,边角处还被撕开了几道口子,这是货真价实的血汗钱。
乐景一怔。
电报员却误解了他的迟疑的原因,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身上没装太多钱”
对上三双真诚急切的双眸,乐景心头一热,差点丢人的流下眼泪。
他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谢谢”
“我们根本没做什么,和谢先生您做的事比起来差得远了”
“谢先生高义,我太佩服您了”
“我们才应该谢谢先生”
于是前来电报局办事的人们就看见了这样奇怪的一幕,隔着窗口,三个电报员和一名落魄文人互相鞠躬,明明是有些滑稽的一幕,在场的人却禁不住被四人间肃穆庄严的气氛给感染了,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酸的。
周冯和正在家中举办电影沙龙。
受邀前来参加此次沙龙的都是泸市交际圈有名有姓的绅士和名媛,几位大名鼎鼎的交际花身边早已围满了献殷勤的绅士。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空气中也漂浮着让人沉醉的幽香。
周冯和和几个客人举着红酒杯,惬意呷酒,低声聊天。
“周老,这马上就要到年底评奖了,不知道上海赛区会有多少电影送去第一届晨星奖参展”
“老夫这段时间也在观影,初步选定了五部电影。”
“五部电影会不会太少了”
周冯和笑着晃了晃酒杯,“你不懂,贵精不贵多,既然要送去北平,那就代表了我们上海的电影圈的脸面,如果水平太差我们上海电影也是脸面无光啊。”
“还是您考虑的周到。”那人小小的拍了一计周冯和的马屁,“有您来指导和把关,这次晨星奖非我们上海电影莫属。”
管家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
“老爷,报童送来了一封给您的电报。”
周冯和知道能让管家在这时候送进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信。
他放下酒杯,郑重从管家手里接过电报信,一看到信封上的落款表情立刻变了,几乎称得上粗暴的拆开信,匆匆浏览。
陪客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心中暗暗纳罕究竟是哪尊大佛的信,竟然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周老如此迫切拆信,而且
他飞快看了一眼周冯和的脸色,立刻低下了头恨不能成为透明人。
信里究竟说了什么周老现在的脸色未免太可怕了。
周冯和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
他都在干什么啊
他之前竟然以为给陕西捐点钱就够了他的钱恐怕根本到不了灾民手里
他甚至还坦然举办了沙龙
狗屁沙龙
他攥紧手里的电报信,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
在谢听澜这个二十岁年轻人的映衬下,他的行为简直可和唱后庭花的商女做比了
他不再管身旁的那几个人,快步走到宴会中心的开阔地方,用力拍了拍手掌,大声道“诸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话,我有一件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