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光一听这话,顿时连腰杆子都迎风拔起了三分。
他大声道“不用了,新城主也找上我了。呵呵,老哥你这份好心我是领了。要是哥哥你哪天不小心犯错被撸下去了,一定过来找老弟我,老弟我也去给你说情啊。”
两个男人各自挂着假惺惺的笑容,彼此对视上一眼,一个觉得对方龟毛又挑剔,一个觉得另一个粗鲁且丢人。
两人各自看着彼此,都觉得大好的日子犯不着为这种冤家生气。
于是毕梁一个转身,柴荣光再一撂门帘子。他们两个同时哼了一声,接着迈步的迈步,关门的关门。
柴荣光合上门板在屋子转了两圈,喃喃道
“慧眼识珠哼,这老粗竟然也会说成语了。不错,新城主确实是慧眼识珠,但怎么就看中了那家伙”
一想到此事,他就在心里绷紧了一股关于未来工作的热情不管接下来他被分配去干什么,他准要拔得头筹,把那姓毕的远远甩在身后。
对,就这么办。他明天一大早就去城主府候职去
而另一边,毕梁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大出气。
那姓柴的平日里就酸唧唧的,喝个小酒要哭个两声,迎着风也要嚎上两句,这个人挑剔得不得了,路过一座花园亭子,都要批评一声亭子的柱子砌得不圆。
就这么一个软脚玩意,也不知道新城主看中他什么了,看中他比别人格外地会淌那两滴马尿吗
毕梁一边撇嘴一边摇头,也在心里提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心劲儿新城主能提拔他,是给他老毕面子,他老毕非得给上头看看,还是他这样的八尺汉子靠得住。柴荣光那种小弱鸡都不够给他填牙缝的
一场良性的工作竞争在叶争流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悄悄地别起了劲儿。而叶争流对此还一无所知。
要是让叶争流得知此事,她非得对这两个人高超的思想觉悟大加赞许,然后开始推广小红花制度。
从此十天一小轮,一个月一大轮,紧接着,就能进行每月一次的模范先锋工人评比工作了。
不过,现在的叶争流还顾不上什么“小红花”、“模范先锋评比”之类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一大面穿衣镜前,黄三娘端着一盒胭脂站在不远处,侍女则低下头来,为叶争流抚平衣摆上的褶皱。
应天海城主的邀约,今日该是叶争流赴宴的时候了。
她今天的着装由黄三娘一手操办,仅有黑、白、金三种颜色,望之落落大方,又与世俗相异。
当世的主流审美偏爱艳丽颜色,衣物样式则要宽袍广袖,衣带凌风。女子裙摆往往长至曳地,而且还多饰飘带垂绦,正是所谓的“华袿飞髾”。
而叶争流的上身衣袍剪裁极其得当,袖口又以小牛皮利落收紧,做护腕状,肖似军中装扮。
下摆也无织锦绮案,只是为了防止过于简素,在白衣上绣了繁复的流金云纹,此外再披一条乌黑压褶的披风而已。
这一套衣裳与当世潮流十分不合。但是配着叶争流如今越发凌厉的气质,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合适。
仿佛叶争流天生便该是这样美丽又干练的模样,天生就如拭如明镜的剑锋一样,毫无忌惮地四射着剑身的寒光。
黄三娘围着叶争流绕了一圈,点点头,对她的这副装扮还算满意。
她别有意味地笑道
“城主天生丽质,金玉其外,内秀其里。即使有些小小的瑕疵,也不过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