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一年,每天都在想你。”褚灵桃伸出两条细胳膊,紧紧环住楚离原,娇怯怯地抬眼看他。黑溜溜的大珠子在长睫毛下闪着水光,眼神又甜又热乎,生生把楚离原腻歪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给我松开,松开”楚离原用力把褚灵桃从自己身上掰下来,“老实交代,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啊哈我知道了,你这死小鬼还挺会玩的嘛,非得把贽献玩腻了涮够了再宰了是不是”
趁褚灵桃还没重新粘上楚离原,殷槐迅速捻了张黄符藏在手中,三步并两步上前把他俩隔开。“小妹妹,”话一出口殷槐顿觉微妙,毕竟褚灵桃活到现在都是个牙都掉光的老太太了,“他不是荣哥哥,你说的荣哥哥是谁”
褚灵桃拢了拢鬓角的黑发,不满地瞪了殷槐一眼。这动作有点熟悉,但不及殷槐细想,她就迅速从他身边溜过,又牢牢攀住楚离原不放了。
“我一直在乖乖等你,哪儿都没去。”褚灵桃吐字轻软,声音甘甜,大黑眼珠子波光潋滟,别有一种豆蔻初开的娇俏。若是个正常男子,这会儿只怕骨头都酥散架了,可惜碰上的是楚离原这个铁石心肠水泼不进的主。
“有完没完了还”楚离原刚伸直了胳膊死命把她往外推,脸上却忽然一凉,原来是金面具的系带松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下,褚灵桃倒是主动松开了胳膊。只见她退开两步,脑袋歪向一边,有点迷茫又有点伤心地凝视着他,一幅痴痴怔怔的模样。
楚离原和殷槐对视一眼,都觉得褚灵桃在这里憋久了,脑筋有点不太清楚。不过这一来二去,也发现她确实没啥恶意,而且灵体非常干净纯洁,不曾沾染一丝血气,还散逸着淡淡的香火气息,绝对不像是吃贽献的恶鬼。
“你说你一直呆在这里等那位荣哥哥”殷槐略略俯下身,好声好气地问她。
褚灵桃乖巧地点了点头,视线还是在楚离原和地上那张金面具间来回逡巡。
楚离原“荣哥哥到底是谁”
褚灵桃捏着发辫上结的红绸子,娇声嫩气道“荣哥哥是我家隔壁院的小哥哥,只比我大几岁,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顿了顿,她抬起一根玉葱似的手指,点向楚离原,“他生得跟你一样好看,但比你可温柔多啦,从不会粗声大气地凶我。”
那么多电视剧没白看,楚离原一拍脑门儿总算明白过来,合着荣哥哥是这丫头青梅竹马的小情郎啊。看着褚灵桃眼睛发亮含羞带臊的模样,不知怎的他心里膈应得慌。当年,你一铲我一锹活埋褚灵桃可是全村总动员,连还是幼童的隆封都贡献了自己的一捧土,那位荣哥哥极有可能也参与其中。
“殷槐,你过来。”楚离原把殷槐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怨气的来源一般不都是生前的痛苦记忆吗,但这小丫头一丁点儿都没,再听她说的话,看那神情,绝壁是把糟心事儿都忘了呀,难道被当成社神供奉还有这功效”
殷槐摇头“自然不可能。”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哪”褚灵桃小手叉腰,冷不丁地质问。
楚离原转过身,笑眯眯地拣了一块最小的雪花酥递给她,“小妹妹,你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吗”
“我知道,我早死啦。”褚灵桃伸出粉嫩的小舌尖,舔了一下雪花酥,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即像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啃了起来。“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觉得一直在飘飘荡荡,头顶没有天,脚下没有地,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她停下来,向楚离原伸出手。
楚离原“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