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横冲直撞,挤进人群。
“一派胡言若非殷前辈破开棺木,斩下那恶鬼的首级,你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着,他还张开双臂,倔头倔脑地挡在殷阙楼的面前,一双阴郁乌沉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瞪视着众人。
“阎肃流,你他妈疯了吧”
“你这伤刚好就来这儿逞能,够行的啊”
阎肃流也不反驳,视线冷冷地在那些人脸上滚了一圈,又转身望向殷阙楼,眸中寒意竟霎时消融。
“殷前辈,多谢你那日出手相救,我”
“都给我滚。”殷阙楼一振衣袍,拂袖而去。
画面就此凝固不动。
“殷槐,让开”这时,楚离原突然一声怒喝,脸上黑气骤现,探手直往殷槐背后突然闪现的“阎昀”抓去,可五指刺穿胸膛,却如没入虚影,“阎昀”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正静静注视着前方,准确说,是殷阙楼。
“那是他第一次与我说话。”“阎昀”忽然开口,虽然声音和真的阎昀一样,却隐含沧桑之感,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警告你,快自行把结界毁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楚离原瞳色泛金,十足戒惕。
“结界这里不是宵明院么不然,殷阙楼怎么会在这里”
“阎昀”也不看他们,自言自语,如在梦中。
楚离原斜了殷槐一眼,心想殷老爷子能让人恨到神智不清,也算是本事。
“阎老前辈,您把我们带至此处,究竟所谓何故还有,其他人呢他们都在哪里”殷槐问道。
阎肃流这才缓缓转过头,仿佛有一瞬间,那双平静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你放心,暂时没事,都由我孙儿阎昀看管着。”说着,阎肃流阴恻恻地笑了,“殷槐能在亡魂山破了我的幻术,不愧流着他的血脉。只是,虽是幻象,却也是你心中执念的投影,能与思念之人相见便是大幸,又何苦计较真伪呢”
楚离原听阎肃流拿腔拿调答非所问,早就不耐烦透了,“你唧歪够了没你恨殷老爷子,为什么不在他活着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报复现在人都凉透了,费尽心思整个心象结界不是有病吗”
“恨”阎肃流微怔,转而露出一抹哂笑,“我是恨他,我当然恨他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他挫骨扬灰,咒他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真有切骨之仇在唇齿间研磨。
殷槐叹息道“您既恨他,为何不惜损耗魂魄,也要在心象结界中还原往昔宵明院之景,重演过去之事呢”
阎肃流不语,只是眸中阴翳愈重。
殷槐又道“阎老前辈,我曾在祖父的收藏中,找到记载心象结界的典籍。他虽对各种奇门密法如痴如狂,却也不会巧取豪夺别家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本影印本,是您给他的吧”
“他竟然还留着”阎肃流神情一震,垂下眼眸,似是陷入回忆之中,而前方的幻景,也随着他的记忆开始再度流动变化。
宵明院的西塔楼。
殷阙楼缓缓移步登临,兜帽被夜风吹落,露出随意束起的黑发和光洁饱满的额头。
靠着栏杆,他点了一支烟,极淡的烟雾中亮起一星点的红。
“殷前辈”
是阎肃流躲在后面,怯怯地唤他。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