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港口黑手党会是很好的地方什么的,这句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抬头去看他,青年脸上的笑容不变。
我没理由地感到一阵惊恐。
如何形容呢就像是独自一人走进了黑漆漆的洞穴里,你以为前面会是出口,然而等你走到时才发现前面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而冷风不断地从后颈灌进来。
冰冷、惊恐、不安混合在一起,让人想要咬舌自尽。
然后听到青年轻声笑道“松下幸之助说过命运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东西。虽人各有志,但往往在实现理想时,会遭遇到许多困难,反而会使自己走向与志趣相反的路,而一举成功。”
我去看青年的眼睛,青年笑着与我对上,眼底是一片凉薄的紫。
“所以呢”我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响起,“你想说什么”
青年好像没有听出我语气中刻意加重的冷漠一样,或者说,他听到了,却因为某种原因又忽视掉了。
总而言之,他说了一段我最不想要听的话。
他道“所以说啊,小治,也许进入港口黑手党这件事情,就会是你一切机遇的开始呢虽然与你理想相反,但说不定能够促成很不错的结局哦”
我从未有那一刻觉得青年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让人恶心,以至于反胃。
大概是因为青年脸上的表情我实在是太熟悉。
所以当你某一天发现熟悉且喜欢的东西终于沦为和恶心的凡俗一样的事物时,便会由衷地感到难以置信,悲哀,紧接着便是胜于十倍的厌恶了。
我从他腿上跳下来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像往日一样拥住我,所以很容易便能做到,然后在他半米远的地方站住。
紧紧捏着的双手负在身后,手里那只他送我的草蚂蚱因为挤压而变形,硌得我手疼。
我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是我人生三年中笑得最灿烂的一回,然而心中却带着无尽的悲凉。
像是海绵被戳出了几十个大洞,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我愉快地笑道“森医生,感谢你的开导,我会乖乖去港口黑手党的。”
这是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用以应付那群愚人的话。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
如今想来自己岂不是单纯得可笑说起来青年不过只是与我相识了一个月而已,还没有其他的那些冷冰冰的职工与我相处的时间来得久。
所以,我是为什么会傻兮兮地跑过来,希望青年把我带走
这样想着,我将手里早已经变形的草蚂蚱放到桌子上,微微低了低头,道
“所以,我想问一下,明天你能够来送我一趟吗”又生怕他不同意地加了一句,“只需要远远地看着就行了。”
我想,我大抵是从未有过这样卑微的态度的。
青年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答应了。
我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假了,像戴上了一张由稚童画出的笑脸面具一样。
我暂且相信了他所说的话,于是在第二天港口黑手党接引的人来的时候,我带上了青年送我的草戒指。
手指摩挲着手中已经被捂得温热的戒指,我看似略垂下的眸子在四周不停地搜索着青年的身影。
然而没找到。
我想,可能是因为人太多了,所以青年被这些人挡在了后面,或者说,是因为我的疏漏而没有看见他。
不过我觉得后一种原因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