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均酩当即松开指间捏住的发丝,改用指腹轻轻揉了揉被拉扯到的地方。
“抱歉。”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言幼裳想拍开杜均酩的手,他好歹是一个男人,杜均酩为什么对他的态度跟哄小孩子一样,只差吹口气,再说句痛痛飞了。
由于角度问题,他看不全杜均酩的表情,只能看到点下巴和嘴唇,跟平时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杜均酩怎么能顶着一张冰块脸,说出这么维和的话来
杜均酩直接握住言幼裳想拍开自己的手,拿下来后,也没放开。如果不是言幼裳的眼神太过直白,就差在脸上写你抓我手干嘛,他可能会如言幼裳的愿,松开对方的手。
“是我慢了半拍”,杜均酩他放在言幼裳头上的手,从一根指头变成了两根指头,最后直接只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
“你的头发很软,也很细,却很蓬,你现在的头发长度刚刚好,短一点,你的每根发梢都会竖起来,像小刺猬不好看,长一点,又会都耷拉下去,显得人有些忧郁,你的发型师眼光不错。”
出乎意料之外的夸奖,却听着不像是在夸奖人。
“你平时跟人约会也是采用工作模式吗”言幼裳尽量想忽略自己头上作怪的那只手,他的一只手被杜均酩抓着,另一只手抱着玫瑰花,他总不能当着送花人的面,把花丢了吧。
不就是摸个脑袋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杜均酩大有把自己薅秃的趋势。
“工作模式”杜均酩先前看到简丛安和茅以臻都摸了言幼裳的脑袋,他想把两人留下的痕迹都消掉,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手。
言幼裳的头发连造几个毒手,已经乱的不能看了,他是看不知道自己头发成了什么样,可杜均酩是看到不说,眼底藏着言幼裳没发觉的笑意。
不过,杜均酩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冰块脸,他没在动言幼裳的头发,准备让它乱着,一来让人知道言幼裳有主了,二来让人知道言幼裳只许自己摸头。
他看得清楚,言幼裳讨厌别人离得太近。
杜均酩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深,正如他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藏在冰冷的面孔后面一样,不显山不显水。
“就是顶”言幼裳差点说出冰块脸三个字,“大概是我觉得你太不近人情了,明明是你约我来这里看烟火的,可我愣是没在你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的高兴,感觉你不是在约会,而是在工作。”
“你说我们现在是约会吗”杜均酩拉着言幼裳走到一旁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他不介意被人围观,他从小都在处在大众的目光下,一言一行都有着严格的标准,稍有错误,便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时间长了,他早已习惯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任何情绪,一丝一毫都不能。
现在,跟言幼裳在一起,他希望众人的关注能少一些,不单是言幼裳不太喜欢他人看过来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人过早的让人知道自己对言幼裳的真实情绪。
他所身处的环境并不适合谈感情。
言幼裳是要刷杜均酩好感度的,眼瞅着杜均酩的好感度一直再掉,行动上却对自己越发温柔,整个人乱了节奏,一时忘了自己现在和杜均酩的关系。
“我们不”
杜均酩打断他,握住言幼裳手的力道重了点,“你说是约会,便是约会。”
这番话、这番动作,换一个人来说,言幼裳肯定会觉得对方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然而,在他面前的是杜均酩,是好感度直降的杜均酩,他不敢相信。
杜均酩从头到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毫无波动,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