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被驯成了”
公输雨点了点头。
“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爱哭吗”她仰首问他。
公输雨笑而不答。
“那你学会驯马了吗”
公输雨眼神温柔,神色却黯了一黯,蓦然抬头道“我身体羸弱,无法驯马。”
风朗朗心疼地望着他,霍然笑言道“没有关系,只要你不像那时一样不让我帮你,所有你想驯的马,我都可以帮你驯。”
公输雨深深看着她,眼神复杂。似是想笑,最后却哭,他哑声应“好。”
成亲前日,她抚着手中精致的玄铁纹,霍然问他“为什么我的风字不见了”
他温然而笑“我若想你,便会抚一遍此枚玄铁纹,经年下来,便抚平了。”
风朗朗仰首而笑,笑容灿烂,不疑有他。
“父亲已允,我们明日成亲。”公输雨轻轻搂住她。
风朗朗脸上绯红,“你不是说在等你弟弟回来么”
公输雨眸色淡而沉“庄主远去西域运陨铁,回程难定,本已收到传书会按时回来,想是有事耽误了。”他垂目“我已等了他太久父亲不许了。”
风朗朗便点了头,盈盈笑应“好。”
成亲那日他不知为何神情有郁,能见忐忑彷徨,风朗朗笑着握住他的手。
公输雨转目望她,目中寥落“我体弱多病,又是庶出,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风朗朗霍然笑出了声,眨眼的模样似带三分调皮,却又真挚温柔“你一直是我心里的那个小少爷,不管你是不是庶出,是不是文弱,我都会保护你,照顾你”她望他“待你好。”
公输雨不由得伸手抚她的脸,神情复杂。
那一晚,洞房花烛,他与她相对而坐,他入房极晚,之后一直坐在案边饮酒。
风朗朗掀下红盖走到案边,未问因由,便只默然陪着他,或食或饮,神色怡然。
而他看着她,欲言又止蓦然落泪。突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说什么。
风朗朗温顺又乖巧地看着他,正等他说话。
一人猛然急步而来,重重推开了房门。她听得见,新房外婢子们嘈杂的声音。
抬头来便见了一个眉目英挺、满面风尘仆仆的男子。
神色间,是怒,是气,是愤,是郁,望得她心间一重,不知为何竟有些惶然。
公输雨已然站了起来。
风朗朗不明所以地随着他起身。
那人便只站在门外,看着她,看着公输雨。
“哥”
她听见他唤,愣了一愣,转目看向身侧之人。公输雨白着脸,一言不发。
公输云走进屋内,站在了她与公输雨面前。
她不由得怔怔看他。
而他看着她,神色也怔“风朗朗”
风朗朗恍然惊醒,忙向那人笑了一笑“我是。”
公输云也笑了一声,神情微恻,转目复杂地看着公输雨,久久,只道“这是我从南疆带回的玉颜膏,送与新人。”
风朗朗愣愣地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了那方小小的锦盒,心头微忤。“你是庄主”
“是。”公输云一字吐罢,霍然甩袖,“呯”地一声合上门,大步而离。
“公输云。”公输雨蓦然开口唤道。
那人脚步只一顿,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公输雨咳了几声,风朗朗伸手扶住了他,抬头来,问道“他就是你有意要等的弟弟,公输云”
公输雨身形微有不稳,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