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端肃敛尽,眉间稍带笑意。
只是手里仍整理卷宗,想必待会还有安排。
魏鸾含笑颔首,关怀过后就着热茶道“书房是夫君处置公事之处,我原本不该来,只是有些急事请教,还望夫君勿怪。”见那位抬抬下巴示意无妨,续道“方才我出府,是因皇后召见,入宫见驾去了。”
“哦”盛煜动作一顿,饶有兴致。
“皇后娘娘提了父亲的事,想让我劝说父亲守口如瓶。”她不敢耽搁他太多功夫,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父亲自不会再固执顶罪,我是怕皇后不死心,拿家兄来逼迫父亲,届时难免横生枝节,不知夫君能否”
她说得过于直白,盛煜面露诧色,未料她会这样说章皇后。不过他还有事出门,此刻没空深说,只道“让我保全魏知非”
“嗯,他恐怕还不清楚京中情形。”
“这事无妨,我已有安排。”
魏鸾愕然,“夫君的意思是”
“玄镜司有人盯着,若有异样,会助他脱困。”
这事着实在魏鸾意料之外,她既惊且喜,盈满笑意的双眸望着盛煜,跟夜幕里的星辰般粲然。若非隔着桌子,她几乎想上去抱住这个护住她父兄性命的男人。不过好歹忍住了,只喜出望外地道“多谢夫君”
声音柔软,甘甜动人。
盛煜不自觉地也笑了,“举手之劳。”
魏鸾笑意愈深,满心担忧云开雾散,瞧出盛煜的善意后也少了顾忌,又提醒道“皇后娘娘向来敏锐,我瞧那意思,恐怕是察觉了异样。想来这事干系重大,鸾鸾冒昧,想提醒夫君留意些。”
这句话里的偏向实在明显。
盛煜显然没料到她竟会为他谋划。
便在此时,屋外响起了卢璘的声音,“主君,东西都备好了。”
盛煜应了声,将挑出的卷宗攥在手里,向魏鸾道“玄镜司循着线索查案取证,难免闹出点动静。不必担心。还有,上回的炒羊肉很好吃。”说着话便往外走,抄了大氅在臂弯,自是要出门办事。
魏鸾不好逗留,随他出去后自回住处。
一路上笑意时深时浅,看得染冬好奇不已。
魏鸾守着秘密似的,半个字都没吐露,心里却如逢春日暖阳,明媚欢喜。
她原本以为,以盛煜的冷硬性情,既介意从前她的出言无状,许了那金豆之约,定会等十粒凑足了才肯放下傲然身段帮她。是以挖空心思、朝暮期盼,变着法儿地请他踏足北朱阁,尽力讨他欢心。却原来他早已安排周全,连远在边塞的兄长都没疏漏。
虽说不是万无一失,至少他存了好意
魏鸾满心欢喜,因盛煜夸赞炒羊肉好吃,猜得他今晚会来用饭,回去后亲自拟了晚饭的单子,又取出箱底藏着的酒温好了等他,权作谢礼。
金豆之约许了十粒,这是最后一顿。
让盛煜高高兴兴吃了这顿饭,这约定就算功德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