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师父将将醒来之际,我便以为世上不会再有旁的圆满更甚于此;后来与师父心意相通互诉衷肠,又察觉原来自己还能更圆满些;如今嫁与师父为妻,每晚在师父怀中安睡,清晨在师父身边苏醒,想到眼前这个战时英姿赫赫,静时不怒自威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成了我白浅的私有物,方以为这才是世上最甚的圆满。又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最甚,因为师父总是能给我带来无限的惊喜。
“今日醒得这般早,可是想岳家了”
头顶传来略带慵懒低沉的嗓音,我抬头望去,果然对上师父饱含笑意的双眼,我圈上他的腰身,将下巴枕于他的胸口,心满意足道“十七将将想起师父虽在青丘睡了七万余年,却着实未曾领略过青丘的风土民情,便想着不若今日便由十七陪师父在青丘逛逛罢,师父以为可好”
“那便有劳夫人了。” 师父轻轻拍了拍我的发顶,眼中的笑意更深。
“夫君客气,好说好说。”我笑弯了一双狐狸眼,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方起身下床。
自我嫁来昆仑虚也已十日有余,照例来说,新妇归宁当在婚后第三日,可师父却以为我近日过于劳神劳力,不忍我再三奔波,故而归宁的日子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回青丘的一路上我都很是兴奋,滔滔不绝的跟师父讲着青丘的各种风俗和趣事,好几次说到兴处手舞足蹈,差点跌下祥云,师父无奈,只得将我半搂在怀里,望着我的眉目里溢满了温柔。
午时未到,我同师父便入了青丘。守在入口处的迷谷一见到我们,便欢快的跑去报信去了。等我和师父进了狐狸洞,全家人聚了个齐,在一片热闹声中打了招呼行了礼后,师父被哥哥们叫走论剑法和术法去了,我便被阿娘和嫂嫂们拉去了另一边说私房话。
听见阿娘问我师父待我可好,我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师父待我,怎一个好字了得。大婚之后,师父与我更甚,说是体贴入微呵护备至都不为过。因担心我的身子,他白日里总会准备一些我爱吃的食物令我胃口大开,夜晚也总会先为我抚上一曲安神调,当我睡意昏沉时再将我揽进怀里,每每偎着他温热的体温,我总能一觉睡到天亮。而我最欢喜的,便是每日晨起之际,我为师父束发,师父为我画眉。闺房之乐,委实不言而喻。只是这些话我自不能同阿娘明说,只犹自傻笑,引得嫂嫂们投来艳羡的目光,纷纷打趣于我。
归宁午宴是凤九准备的,全家人均坐于席上,连折颜都来凑了个热闹,老神在在地坐于四哥身边。我笑嘻嘻问他可是要做我四嫂,四哥瞪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那老凤凰更是满脸得意,还喜滋滋的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倒是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席上多是聊些闲话,间或哥哥嫂嫂们也会问我师父一些家长里短的问题,我颇有些担心的去瞧师父,可师父却给了我安抚的笑容,然后一一答了兄嫂的问题,甚是大方自然。席上最快活的当属我阿爹,全程只顾同师父和折颜一道把酒言欢,甚是喜气洋洋。然喝到阿爹满面红晕,折颜无端发笑,师父却依旧神态自若,我见他目中一片清明,才惊觉我这夫君酒量竟如此之好,从前我却全不知晓。
阿爹酒醉,宴席堪堪也就散了。我带着师父去逛青丘的几处名胜,师父一路皆是春风满面,心情似乎颇佳,我问他何事如此高兴,师父笑曰“骨肉至亲,天伦之乐,深以为有趣也。”
我愣了半响才意识到他所指为何,要说我原先还担心一向深居简出,喜静不喜闹的师父会不习惯宴席上的喧闹和调笑,却不料他竟乐在其中。看着他一直微扬的嘴角,我忽然有种无以名状的心疼,师父想必从出生起便被父神委以重托,从来都以守护天下为己任,人人视他为不败战神,只道他强大无比、所向披靡,就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