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说过,还有听写鬼怪的话本,听着就怪可怕的。
戚容翻来覆去想着话本中的梁丘,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卑微和胆小,连醉音楼都不敢出,就算他划花了这张脸,去街上乞讨,也比每日强迫自己微笑来的痛快。
本来只是对自己身处环境有些不满,却也不知如何改变,就像头困兽,在这笼子里挣扎,可梁丘传却给了这头从小被驯养的困兽野性。
戚容总算在无数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至少明天的活,还是不能少的。
“戚容你干什么啊叫你搬个东西都磨磨唧唧的,快滚过去”
戚容做完睡太晚,一大早的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与外面的世界像是隔了层纱,朦朦胧胧,反应也总是慢上半拍,一早上就被打骂了不少回,中午半眯了会儿,才好些。
今日休息,醉音楼没有开台唱戏,但师兄弟们的日常练习总是少不了的,水袖翩飞间,各有各的风采,满楼上下,尽是脂粉香。
戚容垂下眼,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女子一般,可明明他是男孩子呀,就算是如今的女子,又有几个会捻起兰花指、拖着嗓音,故作娇柔。
戚容记得上回出去,还见过身着黑色城防制服,一身利落洒脱的女子。
男人,是不是就该如同梁丘那般,敢怒敢恨,不怕威胁,不怕吃苦
写出梁丘传的知言先生,是不是也是一个顶天立地、胸有丘壑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