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3/3)
又一想,这容洵如今是驸马候选,怎么说也算是贵主这头的,便颔首道“罢了,过来我告诉你。”
容洵忙凑上前,洗耳恭听。
此事还要说回五年前,燕潮见年芳十四,情窦初开之时。
当年姊弟二人关系尚可,不说亲密无间也时常能在一起说笑个好几句,与如今可是天差地别。
当时正值国丧,傅家二郎随其母进宫为已故皇后吊唁,瞧见燕潮见端正跪于灵堂之中,却是面如止水,不哀不泣。
傅二郎难免多打量了几眼,燕潮见察觉到他的视线,淡淡出声“你也奇怪我为何不哭”
谁知傅二郎听罢却摇头“庄子知生死之不二,达哀乐之为一,是以妻亡不哭,鼓盆而歌,垂脚箕踞,敖然自乐。公主当是如此。”
此后国丧期过,圣人提起为燕潮见择驸马的事宜。傅家二郎尚未娶嫁,燕潮见心中有意,私下跟燕景笙和圣人透了底。
谁料圣人还未来得及拟旨下诏,三日后傅家二郎定亲的消息便传进了宫里。
燕潮见当即将自己关进房中数日不肯出。侍奉的宫人嘴碎,无意中把出事前太子曾悄悄约见过傅家二郎的事说漏了嘴。
燕潮见当时的脾气和现在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傅二郎的事她只同圣人和这个胞弟说过。当下就冲去国子监将燕景笙拽了出来。
也不晓得姊弟间说了什么,燕潮见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抽了燕景笙一个巴掌,愤然离去。
那个年纪的男孩最是要强,脸面又薄,更别说他是堂堂太子,而扇人的是自己的阿姊。
此后,二人关系直降到了冰点,直至今日也不见缓和。
这段过往倒令容洵没料到,他摩挲着下巴,“所以傅二郎匆匆定亲是因为殿下将公主的意思知会了他”
本朝宗室权势不小,尚主等于往家里供了尊佛,傅家是百年望族,的确也不需要靠娶公主来稳固地位。
他又恍然“那我的公主姐姐是如今还对那傅家二郎念念不忘才不愿嫁人的”
说罢极为不屑地哼了声“还挺不知好歹,我公主姐姐能瞧得上他是抬举他的”语气愤然,也不知他在生个什么气。
给使吓得一把捂他的嘴“慎言,慎言贵主也敢编排,你你活腻了也别拉我下水啊”
容洵心道你编排得还少了么,面上仍笑呵呵的“是是是,哎,瞧我这嘴。公公放心,这事我有法子了。”
“你,你有什么法子”
容洵却不跟他露底,只道了句公公等着瞧便是,而后自顾自地摆摆手同他别过,大步往皇城西门离去。
容洵出了宫,穿过长长的御街,在城东一处巷子前停住脚步。他抬眼,只见巷口宅邸门匾上赫然写着两个飘逸的大字“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