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初用尽了力气,想把自己的血喂过去,直到唇舌都伤痕累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他和任歌行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他想了想,凑过去舐掉了任歌行唇角的一点残留的血迹。
他的血果然比霍枫桥的药好用,任歌行并不很难受,只是慢慢地迟缓了动作,然后很疲倦地靠在了杨晏初的怀里,合上眼帘,安稳地睡着了。
杨晏初此时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任歌行,尽量让他躺得舒服一点,外面的一切都很遥远,寂寂然的。他抱着任歌行,什么都不想,静默地数着任歌行平缓的呼吸,任歌行睡相很好,与清醒的时候那样剑眉星目的俊美不太一样,浓密的睫毛间或颤一颤,那样子显出几分柔软,很安静,很乖。
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须臾,任歌行终于苏醒过来,他神色尚且懵懂,迷迷糊糊地盯着杨晏初看了一会儿,杨晏初笑了笑,把任歌行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去,亲了亲他的额头“醒了”
任歌行环视了一圈周遭,这才反应过来,虚弱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霍”
他本来想问“霍枫桥在哪”,话说到一半,杨晏初突然又抱住了他。
杨晏初的嘴唇贴着他的侧脸,一说话,就像在亲吻他的脸颊。
杨晏初轻声说“你吓死我了。”
任歌行顿了顿,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抱住了杨晏初,抱住这个他愿意舍身相护又抛下性命来救他的人。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让人生死相许的呢
他听见任歌行沉默了一会,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念他的名字,说不出的几分绵密的温柔,他说“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