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过上一遍,他便越想越是蹊跷,索性连夜又去了趟户部,把能拿到的账册记录全都重新查阅了一遍。
可无论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关于那间粮仓半个字的记载;只是偶然发现了几本有残缺的账册。
康柏越发起疑,因着查册子横竖已经误了出城的时间,便想着再返回粮仓核实一遍,就有了方才荆望瞧见的那一幕。
“如此说来”荆望听完康柏的叙述,难得地沉了脸色,抱着小臂思忖良久,自语道“侯爷猜测果然没错,蛀米大虫当是藏在隗都粮仓。”
“啊什么虫”康柏不解的看着荆望,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荆望突然回身,定睛瞧着康柏,“你家可是在城外”
康柏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听着。你怕是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
荆望突然伸手握住康柏的双肩,弓腰颔首平视着康柏,眼神中竟有两分与齐钺如出一辙的不容置疑的气势。
“今日起你就在此处住下,明日写了告假的文书,我找人替你呈上去。半步不要踏出侯府大门。”
康柏与荆望之间不过寥寥数面之缘,但由于情况特殊,本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可他眼中的荆望一直是个没正行的痞子,从来没见过对方这般认真的样子。
不知是否是摄于荆望的威势,康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荆望得了应声,便马上松开康柏,两步走到房中的小案前,拎起桌上一壶冷茶便倒进了砚台里面。
“你读过书,又会做文章,这里面的事儿也数你最清楚。”他一边研墨一边抬头吩咐康柏,“你来,把所有知道的都清清楚楚地写出来给我。”
“你”康柏又换回了之前瑟瑟缩缩的模样走到案边,小心翼翼地瞧着荆望,“没事儿吧”
荆望似是若有所思,眼神早已飘向窗外看着向北的方向,敷衍地应了句“没事。”